费神，又伤心过度，才会如此吧。

他当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

月明，夜冷。

殿内燃着一鼎药炉，灵火旺盛，药罐中正煮着汤药。

听见脚步声，御医起身：“……尊上？”

“我来吧。”白祈淡漠开口。

“尊上。”御医怔了怔，“煎药这等小事交给属下们就行了，不必……”

“你退下。”

“是。”御医再不敢多言，便退出去了。

白祈靠近药炉，伸手打开药炉盖，目光落在正在沸腾的汤药上。

宁宁的伤好得太慢了，加上她近日又思虑过度，那些伤怕是更难好。

这寻常汤药还远远不够。

匕首出鞘，他未犹豫一分，锋刃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一滴滴鲜血流入碗中，首至将碗装满。

也只能以这神兽血入药了。

他的脸庞，随即覆上一层脆弱苍白，神色却依旧无一丝波澜。

从天黑到天明，他守着药炉整整一夜。

…………

另一边，赤羽卫得令，将夜千尘丢出了妖皇宫宫门。

宫门关上前，赤羽卫头领冷言道：“滚吧，若敢再来，尊上可不会饶你第二次了。”

还顺手将一瓶疗伤丹丢到他面前。

说来他也不能理解。

一个擅闯妖皇宫的人族，就这么放走也就罢了，还要给他疗伤丹？

这实在不太符合尊上平日里的行事风格。

算了。

这也不是他该多问的。

宫门关上，夜千尘望着眼前紧闭的城门，自责、无力感一并涌上心头。

恨自己，还是太弱了些，什么也改变不了，连绾绾临死前要他保护的人，也保护不好。

他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迈着趔趄的步子，一步步往外走。

刷！

这时，一道暗黑色的灵力突然出现，落在他后背，将他击倒在地，陷入昏迷。

随即，半空中出现一袭黑袍、戴着银白面具的男子，挥手一道灵力，将夜千尘怀中的传音符拿了出来。

黑袍男子看了看地上的人，冷然不屑一笑：“算你还有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