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刘半仙说：“怨魂要的是公道，你得去她坟前认错，再烧点纸钱，把那罐子埋回去。”

老王没办法，只好照办。那天晚上，他提着纸钱去了翠兰的坟头。那坟早就荒了，杂草丛生，墓碑歪在一边。他跪下磕了三个头，嘴里念叨着：“翠兰，我错了，当年是我贪心害了你，你饶了我吧。”说完，他把纸钱点着，火光映得西周阴森森的。

烧到一半，风突然大了，纸灰被卷得满天飞。老王正要走，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哼哼，像猪叫，又像人笑。他猛地回头，坟头上蹲着个黑影，跟那天晚上看到的一模一样。那黑影慢慢站起来，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指着他，像是要说什么。

老王吓得魂都飞了，转身就跑，一口气跑回村里，躲进屋里不敢出来。

从那天起，猪圈的怪事没停过。猪还是不吃不喝，脚印越来越多，黑影也时不时出现。老王的头发一夜白了一半，村里人都不敢靠近他家，说他家闹鬼。

刘半仙见事情没完，又来了。他这次带了把桃木剑和一串铜铃，围着猪圈念咒。那铃铛响得刺耳，猪圈里的猪却安静下来，像被镇住了。刘半仙念完咒，指着猪圈角落说：“那罐子你没埋回去吧？”

老王一愣：“埋了啊，就埋在翠兰坟边。”刘半仙冷笑一声：“那你挖出来看看。”老王不信，拿铲子挖开一看，果然，罐子还在原地，红布被撕开了，里面空荡荡的。

刘半仙说：“这怨魂没走，它要的不是纸钱，是你的命。”老王吓得瘫在地上：“那咋办？我不想死啊！”刘半仙眯着眼说：“只有一个办法，把你家猪杀了，血祭了它。”

老王舍不得，可命比钱重要。他咬牙杀了头最大的猪，把血洒在猪圈里。那天晚上，村里人远远看着，猪圈里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像人又像兽，响了半宿才停。

杀了猪后，猪圈安静了几天，老王以为事情完了。可没过多久，他开始做噩梦，梦里翠兰抱着那哑巴儿子站在他床头，瞪着他不说话。醒来后，他身上全是抓痕，像被什么东西挠的。

村里人都说老王活不长了，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大限将至。那天晚上，他喝了点酒，跌跌撞撞去了猪圈，想看看那怨魂到底要干啥。月光下，他看到猪圈里站着两个人影，一个是翠兰，一个是她那哑巴儿子。翠兰咧着嘴笑，哑巴儿子却张开嘴，发出一声猪叫。

老王大喊一声，晕了过去。第二天，村里人发现他死在猪圈里，眼睛瞪得老大，脸上全是惊恐。猪圈里的猪却活蹦乱跳，吃得比以往都香。

从那以后，李家庄的人再不敢提老王的事，猪圈也荒了。可每到月黑风高的晚上，村东头总会传来低低的猪叫声，像是在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