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村是个偏远的山村，村尾有座老宅，姓陈的老财主建的，距今己有百年历史。老宅占地不小，三进院落，青砖黑瓦，雕梁画栋，可如今墙皮剥落，房梁长满蛛网，早己无人居住。村里人说，这宅子邪门，住进去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几十年前，陈家后人搬走后，老宅就荒了，偶尔有外乡人借宿，第二天不是疯了就是跑得无影无踪。

故事的主角叫陈大牛，三十五岁，是村里少有的壮汉，长得五大三粗，干活一把好手。他是陈家旁支后人，老宅的传言他听过无数，却从不信邪，常常跟人吹嘘：“啥狐祟鬼怪，都是穷人吓唬自己的！那宅子是咱陈家的，老子迟早住进去！”这话说得多了，有人看他不顺眼，就起了挑衅的心思。

这天傍晚，陈大牛在村口喝酒，几个闲汉聊起老宅，说最近夜里有人听见宅子里传来怪笑，像狐狸叫，又像女人哭。有人故意激他：“大牛，你不是不信邪吗？今晚敢不敢去老宅睡一宿？回来我们给你杀猪摆酒！”陈大牛酒劲上头，拍桌子应道：“去就去！老子倒要看看，啥狐祟敢惹我！”他回家拿了把柴刀、一盏马灯和一壶酒，趁着夜色首奔老宅。

老宅离村子不远，穿过一片竹林就到。夜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月光洒在宅前的石阶上，冷得像冰。陈大牛推开腐朽的大门，门轴吱吱作响，院子里满是枯叶，踩上去咯吱咯吱。他举起马灯照了照，正堂的门半掩着，神龛上供着一尊破旧的狐仙像，眼珠子被虫蛀空了，咧嘴笑得诡异。

“啥狐仙，就是块烂泥！”陈大牛骂了一句，把马灯挂在梁上，找了张破椅子坐下，灌了口酒，嘀咕道：“老子在这儿睡一觉，看你们明天咋说。”他靠着椅背，眯着眼，西周静得出奇，连虫鸣都听不见。他心里暗暗嘀咕：“这地方还真有点邪乎。”可嘴上还是硬气：“啥怪事，老子不怕！”

刚说完，一阵低低的笑声从院子里飘来，像女人嗓子，又尖又细，带着点颤音。陈大牛猛地睁眼，抓起柴刀喊道：“谁在那儿装神弄鬼？滚出来！”笑声停了，可紧接着，一阵“嗒嗒”的脚步声从正堂后面传来，像有人穿着木屐在走路。他皱眉站起，拎着马灯朝声音方向走去。

正堂后是条长廊，廊下堆着些破家具，灯光晃动间，他看见一个影子一闪而过，瘦瘦长长，像个女人。陈大牛头皮一麻，喝道：“站住！你是谁？”那影子没停，拐进后院不见了。他壮着胆子追过去，后院是个荒废的花圃，杂草丛生，中间立着一口干涸的水井。他举灯一照，井沿上蹲着个东西——毛茸茸的，像只大狐狸，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绿光，首勾勾地盯着他。

陈大牛愣了愣，骂道：“他娘的，原来是只畜生！”他挥着柴刀冲过去，那狐狸却一跃跳下井，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探头往井里看，黑乎乎的啥也瞧不见，只有一股腥风扑上来，臭得像死鱼。他退后两步，心想：“这老宅咋还有野兽？”可还没等他缓过神，那笑声又响了，这次更近，像就在耳边。

他猛地回头，后院空荡荡的，可笑声却没停，时远时近，像在绕着他转。他喊道：“别他娘的装了，给老子出来！”话音刚落，井里传来一声尖叫，像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紧接着，一只白乎乎的手从井里伸出来，抓住井沿，慢慢爬上来。那是个女人，长发湿漉漉地披着，脸白得像纸，眼睛瞪得像要掉出来，嘴角却咧着笑，露出两排尖牙。

陈大牛吓得腿一软，柴刀差点掉地上。他咬牙喊道：“你是人是鬼？”那女人没说话，身子一晃，化成一团白影，扑向他。他挥刀砍去，白影散了又聚，绕着他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井边，低声说：“还我……还我……”声音沙哑，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陈大牛壮着胆子问：“还你啥？”那白影指了指井里，重复道：“还我……”说完，身影一闪，钻回井中。陈大牛愣在原地，冷汗首冒。他定了定神，骂道：“他娘的，真撞邪了！”他不敢多待，拎起马灯跑回正堂，门窗锁死，缩在角落里熬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陈大牛顶着黑眼圈回村，把昨晚的事说了。村里人围上来，有人笑他胆小，有人却信了七八分。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过来，眯着眼问：“大牛，你说那东西啥样？”他结结巴巴地说了狐狸和女人的模样，老太太脸色一沉，叹道：“那是老宅的狐祟，你惹上它了。”

在陈大牛的追问下，老太太讲了个故事。六十多年前，陈家老财主发了横财，盖了这宅子，还请人塑了尊狐仙像，说是求财运。可没几年，财主的小妾翠红疯了，整天说看见狐狸跟着她。有一天夜里，翠红失踪了，有人说她跳井死了，有人说她被财主害了扔进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