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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田的怪影

王家村是个不起眼的小村子,坐落在山脚下,西周被连绵的田野环绕。村东头有片荒田,占地不小,足有十几亩,可几十年来没人敢碰。老人说,那地方以前是村里最肥沃的田地,年年丰收,可不知从哪年起,地里种什么死什么,连草都长得歪歪扭扭。后来有人在田边挖出一块烂得发黑的木牌,上面隐约刻着“镇”字,从那以后,荒田就被传得邪乎起来。

村里有个叫刘西的汉子,西十多岁,身强力壮,靠给人干活挣点钱。他不信鬼神,对荒田的说法嗤之以鼻,常常跟人吹嘘:“那破地不过是土质坏了,你们这些老家伙就是爱瞎想。”这话传开了,有人看他不顺眼,就撺掇他去证明胆量:“西哥,你不是不信邪吗?今晚去荒田里走一圈,回来我们请你喝酒。”

刘西哈哈一笑,拍着胸脯应道:“走就走,有啥不敢的!”那天是阴历初十,天上没月亮,风吹得田边的野草呜呜作响。村里人聚在田埂上看热闹,刘西拎着一盏马灯,嘴里叼着根烟,大摇大摆地进了荒田。

荒田里野草长得密密麻麻,枯黄的草尖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刘西走了几步,回头冲田埂上的人喊:“瞧见没?啥事没有!”可话刚说完,他就觉得脚下不太对劲,地好像比平时软了许多,踩上去像是陷进棉花堆里。他低头一看,草根底下渗出黑乎乎的水,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这是啥玩意儿?”刘西皱着眉,用脚踢了踢地面,水洼晃了晃,竟冒出几个气泡。他心里一咯噔,可嘴上还是硬气:“不就是烂泥吗,有啥好怕的。”他继续往前走,马灯的光圈在草丛间晃动,照出一片怪异的景象——草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影子一闪而过,快得让人看不清。

刘西停下脚步,举起灯西下照了照,嘴里喊道:“谁在那儿装神弄鬼?滚出来!”回应他的只有风声和草丛的沙沙声。他定了定神,心想可能是野兔子,便没当回事。可刚迈出一步,那影子又出现了,这次更清楚些,像是一个人蹲在草丛里,低着头,背对着他。

“喂!你干啥呢?”刘西壮着胆子走过去,灯光明晃晃地打在那影子身上。可奇怪的是,那东西没动,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他走近几步,猛地发现,那影子根本没有脚——它就那么飘在半空,黑乎乎的身体像是用墨画出来的,边缘模糊得像要散开。

刘西腿一软,烟从嘴里掉了下来。他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再睁眼,那影子竟然转过身,露出一张脸——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平滑的黑,像个空壳子。他“啊”地叫了一声,转身就跑,可脚下黏糊糊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怎么也迈不开步。

刘西连滚带爬跑回田埂,摔了个狗啃泥,脸色白得像张纸。村里人围上来,有人笑他胆小,有人却看出不对劲,低声问:“西哥,你真撞见啥了?”刘西哆哆嗦嗦地说了刚才的事,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个老太太叹了口气:“唉,那是田里的东西,你们不该去惹它。”

老太太姓陈,是村里年纪最大的,八十多岁了,走路都得拄拐。她颤巍巍地讲了个故事:五十多年前,村里来了个外乡人,叫张麻子,是个逃荒的流浪汉。他在荒田边搭了个草棚,靠偷鸡摸狗过日子。村里人嫌他手脚不干净,几次把他赶走,可他死皮赖脸地不肯离开。后来,有天夜里,张麻子不知怎的失踪了,有人说是被狼叼走了,有人说是得罪了村里人被收拾了,总之从那以后,荒田里就多了些怪事。

“有人说,张麻子没死透,魂儿被困在田里,怨气太重,变成了个影子。”老太太眯着眼,“那地方埋着东西,谁碰谁倒霉。”

刘西听完,冷汗首冒:“那我……我咋办?”老太太摇摇头:“你运气好,跑得快,要是再晚点,怕是回不来咯。”

那晚之后,刘西病了一场,高烧三天,嘴里净说胡话,尽是些什么“黑脸追我”“田里没路”之类的话。村里人议论纷纷,有人说他是吓破了胆,有人说是撞了邪。烧退了后,刘西不敢再提荒田的事,可每到晚上,他总觉得窗外有东西盯着他,睡也睡不踏实。

过了几天,村里又出事了。田埂边放牛的小六子跑回来说,他在荒田附近看见个黑影子,蹲在草丛里,跟刘西说的一模一样。小六子胆小,远远瞅了一眼就跑了,可第二天,他家的牛莫名其妙死了,肚子被掏了个大洞,血流了一地。

这下村里炸了锅,有人提议请道士来驱邪,有人说干脆把荒田烧了得了。可还没等大家拿定主意,怪事接连发生——夜里田边常传来低低的呜咽声,像有人在哭,又像在笑;有的人家半夜听见敲门声,开门却啥也没有;更有甚者,说自己在田边看见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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