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一眼,在周老爷热情的盛邀下,在首位落座。
周老爷随即在偏首位就座,周吴氏与钱满粮在下首位相对而坐。紧接着,金凤凰也依次入座,而肖妈则恭恭敬敬地侍立在金凤凰的身后。
“凤凰,萧景醒了吗?”周老爷话语里不带一丝关切,冷淡地问金凤凰。
金凤凰隐觉周老爷语调冷漠,往日都是一口一个“景儿”的叫,今周萧景受了重伤,一夜过去了,周老爷并未去予希馆探望儿子。现在问起,却是叫着全名。金凤凰怔了怔,起身恭声回话:“回禀公爹,夫君尚未醒来。可能要明日醒……”
“既然萧景未醒,就不等他了。今日将大家叫来,是要揭开一桩陈年往事。”周老爷打断金凤凰的话,神色沉重地宣布。
厅上众人屏息凝神,静等周老爷继续往下说。白头童翁垂眸不语,神色中透出隐隐的忧伤。
“山庄上一任管家钱忠的娘亲蔡金花是个稳婆,山庄内女眷生产,皆由蔡金花接生。”周老爷继续道。下首位的周吴氏,在听到周老爷提到前一任管家钱忠时,脸色微微变了变,被相对而坐的钱满粮将周吴氏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下不禁一凛,说不出来的不适。
“当时,山庄内有一个婢女叫肖宝蝉,她是家丁程大的娘子,也是之后山庄女仆管事程阿娇的娘亲。”周老爷余光瞥向金凤凰身后的肖妈,见蒙着面巾的肖妈身子微微颤了颤。
“老爷,程妈的娘亲名叫肖宝蝉?”钱满粮按捺不住心中的惊愕,脱口而出。
周老爷和蔼地点头:“正是。”
钱满粮神色骤变,语气急促起来:“老爷!前些日子满粮下到贤居侧边的悬崖下,崖底有个白凌洞,洞内赫然供奉着一块牌位——上面清清楚楚刻着‘肖宝蝉灵位’,难不成……那就是程妈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