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残忍的笃定,“卢修斯·马尔福明天就会来。他父亲在魔法部的势力,远超你的想象。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这只翅膀刚硬了一点就妄想高飞的蠢鸟,彻底折断翅膀,永远也飞不回那个肮脏的‘避难所’!”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欣赏西里斯可能出现的惊慌。
“正好,外面的雨还没停,宴会推迟到了明天。”
“看来,你得多享受一天这‘家’的温暖了。”
提到马尔福和魔法部,西里斯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一丝不安像冰冷的蛇爬上他的脊背。
他知道,母亲动用家族势力,他几乎毫无胜算。
但他立刻挺首背脊,下巴扬得更高,仿佛要刺破这压抑的天空,语气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决绝:“随你的便。我西里斯·布莱克,从没想过当什么布莱克家的乖儿子,继承人?谁爱当谁当!”
听到这话,沃尔布加脸上的狰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
“很好,西里斯,非常好。”
她退后一步,目光像淬了毒的刀,上下打量着他,仿佛在看一件彻底报废的物品。
“既然你执迷不悟,一心想做家族的叛徒,布莱克家的荣耀和责任,自然需要更懂得珍惜、更听话的孩子。雷古勒斯会很乐意,也会做得更好。”
这句话像一把冰锥刺进西里斯的心脏,让他遍体生寒。他脸色骤变,声音嘶哑:“不准扯上雷尔!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他无关!”
“太迟了!”沃尔布加发出阴冷的笑声,仿佛抓住了西里斯的痛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是你自己选择背叛,是你先唾弃布莱克家的一切!既然你弃之如敝履,那这份荣耀和重担,自然该由更懂得珍惜、更‘合适’的孩子继承。”
她猛地转身,黑袍扬起一阵冰冷的风。
走到门口时,她脚步一顿,背对着他,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却淬着毒液般清晰地落下:“哦,对了,雷古勒斯刚才倒是为你说了几句好话,真是‘兄弟情深’。看来,他也需要被提醒一下,什么是布莱克家不可动摇的铁律。”
话音未落,她头也不回,魔杖随意一抖,一件叠得整齐却散发着陈腐气息的斯莱特林长袍,便如同一块弃布般被狠狠砸在西里斯床脚,激起一片呛人的灰尘。
“明天晚上七点,马尔福一家抵达前,我要看到你穿着‘它’,出现在楼下。”
她的声音陡然压低,如同毒蛇吐信般冰冷。
“你胆敢再让那抹格兰芬多的脏颜色污了我的眼睛,我就让克利切,亲自把雷古勒斯拖进地下储藏室——你知道的,挂满了那些家养小精灵脑袋标本的那个。让他好好陪陪那些家族的‘先辈’们,待上一整晚。克利切最喜欢执行我的命令了,尤其是……清理那些玷污了布莱克血脉的‘杂质’。”
门狠狠甩上,钥匙转动,咔哒一声,隔绝了光线和空气,像墓穴合拢。西里斯僵立原地,听着那声音,感觉墙壁都在向他挤压。
怒火和无力感交织,西里斯腿上像灌了铅,沉重地坐在床沿。胸腔依旧被怒火填满,每一次呼吸都仿佛灼烧,但他灰色的眼中,颓败之色一闪而过,更深处是不甘和躁动在翻涌。
然而,在沸腾的怒火深处,一丝尖锐的冰冷贯穿而下,那是对雷古勒斯的担忧,像淬了寒毒的冰锥,一下下精准地钉在他的心尖上。
沃尔布加从来不会动手打他们,但精神上的折磨和高压控制,比皮肉之苦更让人窒息。
母亲真的会!那个女人做得出来!雷尔……他那个苍白、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弟弟,怎么可能承受得了布莱克老宅那阴森潮湿、连夏夜都浸着刺骨寒意的地下室?光是想象那黑暗与冰冷,西里斯就感觉自己的骨头缝都在发颤。沃尔布加从来不会动手打他们,精神虐待和高压控制。
雷古勒斯……西里斯眼前浮现出他那总是微微低垂的头颅,服帖的黑发,以及那双仿佛从未真正聚焦过的灰色眼睛。永远的沉默,永远的顺从,像一道刻在布莱克家阴影里的模糊轮廓。
他太软弱了!母亲说什么便是什么,像个没有脊梁骨的傀儡,连一丝反抗的火星都吝于点燃。
可该死的血脉就是这样蛮不讲理,无论他多么鄙夷这份顺从,心脏深处那点微弱的联系却无法彻底斩断——在这座吞噬人性的冰冷宅邸里,雷古勒斯……竟是他唯一还能称之为“家人”并残存一丝挂念的存在。
窗外,暴雨倾泻,豆大的雨点抽打窗棂,发出绝望嘶吼。
西里斯踉跄起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