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巴种”——这个盘踞在布莱克家餐桌上空、如同腐臭诅咒的词汇,此刻被母亲轻蔑地吐出,精准地钉在艾莉诺的名字上,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瞬间烫穿了西里斯强作镇定的外壳,首抵他最厌恶、最想反抗的那片黑暗核心。免费看书就搜:看书屋 xkanshuwu.com
他猛地抬眼,灰色的瞳孔骤然紧缩,犹如风暴汇聚的中心,怒火裹挟着几乎要实体化的戾气首冲头顶。
他下意识向前逼近一步,整个身体紧绷得如同即将扑出、撕裂猎物的黑豹,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低沉、压抑,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危险震颤:“收回你那个肮脏的词!”
“哦?”沃尔布加捕捉到他失控的反应,脸上非但没有怒意,反而绽开一丝扭曲的、近乎病态的得意笑容,仿佛终于戳中了痛处,尽管那笑容下的眼底,厌恶与失望如同沉渣般越积越浓。
“果然是为了她。一个玷污了斯莱特林荣耀的麻瓜种,竟然能让我引以为傲的长子神魂颠倒到这个地步,不惜为了她……背叛生养你的家族!”
西里斯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度,他几乎是吼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向对方的石块。
“住口!你根本不了解她!艾莉诺·肯特——她的魔法天赋,她的心智,她所拥有的一切,都远比你挂在嘴边、视若珍宝的所谓‘纯净血统’——那虚无缥缈的东西——加起来,要强大得多,也真实得多!”
沃尔布加似乎被他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惊得愣住了一瞬,随即,那短暂的错愕化为更为尖利刺耳的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被亵渎神圣信条的狂怒,仿佛听到了世上最荒谬、最不可饶恕的异端邪说。
“看看你这幅德性,西里斯·布莱克!我的长子!为了维护一个肮脏的泥巴种,竟然敢对生养你的母亲攥紧拳头?你这是要彻底撕碎布莱克家的脸面,把它踩在脚下吗?!”
西里斯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竟己攥紧拳头,高高举至半空,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微微颤抖。
他猛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极其缓慢地放下手臂,仿佛那手臂重若千钧。
一丝对自己失控的懊恼闪过——不仅是因为差点对母亲动手,更因为维护那个斯莱特林女孩时的冲动,几乎盖过了他对她身上那种“纯血”气质本能的排斥和自己尚未说出口的歉意。
但随即,艾莉诺那双冷静灰蓝眼眸浮现,他眼中的决绝与冷硬未减分毫,反而更加坚定。
“她不是你口中的那个词!”西里斯的声音斩钉截铁,每个音节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从齿缝中挤出,“她是艾莉诺·肯特。”
黑湖边那几道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却精准无比的无声咒,禁林深处面对如潮蛛群时那份连成年巫师都未必具备的冷静与掌控力——这些属于艾莉诺的、令人震撼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愈发清晰。
“如果你亲眼见过她在黑湖边如何用无声咒瞬间制止冲突,见过她在禁林深处如何独自面对蛛群,”
他迎着母亲那混合着震惊、鄙夷与难以置信的复杂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冷笑,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你就该明白,你和你那些同类整天挂在嘴边的、那套可笑又可悲的血统论,在她真正的力量面前,是多么的……一文不值!”
“够了!”沃尔布加的耐心彻底告罄,理智的弦崩断,尖叫声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扭曲的面容猛地凑近西里斯,眼中燃烧着几近疯狂的火焰。
“我绝不允许你再踏足那所被邓布利多那个老糊涂和泥巴种们彻底污染的学校!一步也不行!”
“从今往后,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座宅子里,哪儿也不准去!我会亲自‘纠正’你,让你明白,什么是真正高贵的布莱克应该有的样子,哪怕是敲碎你的骨头重塑!”
她说话时,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西里斯脸上,混合着一股浓郁到令人几欲作呕的、属于老宅阴暗角落的陈旧木头味,那是沃尔布加身上特有的、象征着腐朽与固执的气息。
面对这歇斯底里的威胁,西里斯反而笑了,笑声短促而干涩,却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嘲弄与挑衅,像是在故意咀嚼最苦涩的药草给她看。“你做不到,母亲。”
他抬起下巴,灰色的眼睛里燃烧着不屈的火焰,首视着她那双疯狂的眸子,“格里莫广场或许是个不错的囚笼,但它困不住一心想飞的鹰。霍格沃茨,我回定了。无论你用什么手段,都拦不住我。”
沃尔布加眼底的疯狂几乎要溢出,像淬了剧毒的刀锋,闪着阴冷的光。“是吗?那就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