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粗糙的独特质感,一股暖流如同实质般,瞬间冲散了心底积压的部分寒意与恐惧。
她迫不及待地展开纸卷,那熟悉的、带着活泼跳跃力度的字迹,如同阳光般撞入眼帘——是莉莉写的。
莉莉的字迹像带着温度的阳光,瞬间驱散了艾莉诺心中积压的冰冷惶恐。
朋友们的担忧,跨越了麻瓜世界与魔法世界的无形壁垒,通过这只忠诚的夜鸮,精准地送抵她手中。这份沉甸甸的关切让她眼眶瞬间发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霍格沃茨,莉莉,詹姆,甚至西弗勒斯……那些鲜活的面孔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带来遥远却无比真实的暖意。大都会的惨状显然通过麻瓜新闻传到了魔法界,他们一定吓坏了,担心她是否还活着。
她飞快地扫过信件内容,贪婪地汲取着每一个字,确认了关键信息——他们都安好,学校在她离开后第二天就放假了。最重要的是,泽诺比亚是在教授许可后才被莉莉送来的。这让她稍稍松了口气,至少这只猫头鹰的突然出现,暂时不会引来魔法部那些嗅觉灵敏的追踪者。
但这短暂的、如同偷来的慰藉,很快被身后那道无声却有形的目光刺破。
阿尔弗雷德。他依然站在不远处,姿态无可挑剔,眼神温和依旧,却像一面被打磨得异常光滑的黑曜石镜子,清晰地映照出她此刻所有的格格不入。
一只猫头鹰,一张羊皮纸信,在一个麻瓜的、以科技和财富闻名的庄园里……这一切都太扎眼了,太违和了。
艾莉诺强行压下喉头翻涌的酸涩,手指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仔细地将羊皮纸重新卷好,目光下意识地避开阿尔弗雷德可能的视线,略显僵硬地将它塞进宽大的丝绸睡袍口袋里,仿佛那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块烫手的烙铁。
她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泽诺比亚头顶顺滑温暖的羽毛,嘴唇翕动,用几不可闻的气音,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般说道:“辛苦了,好孩子。”
泽诺比亚舒服地眯起眼睛,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指尖,又“咕咕”叫了两声。
“它……是您的宠物?”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不带任何情绪,平稳得像在谈论壁炉里的火烧得如何,打破了这一刻微妙的宁静。他的语气听不出丝毫异样,仿佛只是出于礼貌随口一问。
艾莉诺转过身,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尽管苍白的脸色早己出卖了她的虚弱和刚才的情绪波动。
“是的,我的猫头鹰。”她回答得言简意赅,惜字如金,没有提供任何多余的信息。她看向窗外,泽诺比亚扑扇了几下翅膀,黑亮的眼睛瞅着她,似乎在等待下一步指令。
她现在没有墨水,没有羊皮纸,更没有精力立刻写一封详尽的回信来安抚朋友们的担忧。况且,在这个地方写信,内容被窥视的风险太高了,高得她不敢去赌。
“它看起来很聪慧,”阿尔弗雷德走近几步,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泽诺比亚脚踝上那个空着的、系过信件的细绳圈,“需要为它准备些水和食物吗?长途飞行想必十分疲惫。”他的体贴无可指摘。
“谢谢,不必麻烦。”艾莉诺迅速做出决定,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它会自己找地方休息……然后回去。”她轻轻推了推泽诺比亚的背羽,用眼神示意它可以离开了,快走。
泽诺比亚歪头瞅了瞅她,又警惕地瞥了一眼静立一旁的阿尔弗雷德,似乎有些不情愿离开主人,但最终还是听话地展开翅膀,动作迅捷而悄无声息地飞离窗沿,如同一个灰褐色的幽灵,很快便融化在庄园清晨弥漫的、尚未散尽的薄雾之中。
艾莉诺关上窗户,冰冷的玻璃隔绝了外面微凉的空气和青草气息,也隔绝了那份来自远方的、短暂却灼热的慰藉。
她转回身,重新面对阿尔弗雷德,以及这个巨大、空旷、充满未知与无声审视的韦恩庄园。口袋里的羊皮纸带着莉莉指尖残留的温度,却也像一块沉甸甸的烙铁,时刻提醒着她眼下的困境与危险。
她需要尽快恢复,尽快离开。但在此之前,她必须弄清楚,这牢笼的主人,究竟想要什么。
艾莉诺的指尖几乎要将口袋里那卷羊皮纸捏碎。
莉莉……詹姆他们……霍格沃茨……
那些隔着一个世界、却滚烫得几乎要灼伤她的名字和画面,像一道蛮横的光,硬生生凿穿了此刻冰冷死寂的现实。
原来在她以为被彻底遗忘的角落,在她挣扎于这个陌生、破碎的世界时,还有人在牵挂着她,用一种她几乎快要忘记的方式。
她下意识地抬头,目光追随着泽诺比亚消失的方向,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