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激情演讲,如同一团烈火点燃了五千水师儿郎的胸膛。*0-0?小~税!网~ ¢更¨薪_嶵`全^
先前那些藏在心底的不安与惶恐,此刻全被滚烫的热血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们攥紧了手中的铁叉,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喉咙里滚动着压抑不住的嘶吼,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远方翻涌的海面——那里,曾是他们敬畏的“神灵”居所,此刻却成了必须踏破的疆场。
他们可是大明王朝的水师将士!是握着刀枪、守着海疆的汉子!
当年跟着汤和将军扫平倭寇屠戮倭人时,刀光剑影里没怕过;跟着徐达大帅镇守边关时,枪林箭雨中没怂过;如今不过是些水里的巨鲸,凭什么要怕?
一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小兵,把头盔往头上紧了紧,冲着身边的老兵喊:“张大哥,你说那巨鲸真有传说中那么大?能有咱们这船一半沉?”
被称作张大哥的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铁叉在手里转了个圈,咧嘴笑道:“再大,也架不住咱们这船硬、这叉利!咱们五千兄弟一条心,别说巨鲸,就是海里的龙王来了,也得让他褪层皮!”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大笑,先前的紧张感彻底消散。有人开始检查绳索的韧度,有人擦拭着铁叉的锋芒,还有人望着桅杆顶端的瞭望哨,盼着能第一个发现鲸群的踪迹。
甲板上的气氛变了,不再是出征前的凝重,反倒像一场蓄势待发的狩猎——他们是猎人,而那些潜藏在深海的巨鲸,就是等待被捕获的猎物。
朱高炽站在船尾,看着这一幕,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他知道,这些将士心里的那层“怕”,不是怕鲸,是怕未知。
而此刻,他们已经把“未知”变成了“要征服的目标”,把对神灵的敬畏,变成了对自身力量的坚信。·幻?想-姬+ /首·发^
汤和走到他身边,捋着胡须叹道:“高炽啊,你这张嘴,比老夫的刀还厉害。三言两语,就把这群小子的血性全勾出来了。”
朱高炽望着越来越远的海岸线,声音里带着笃定:“不是我厉害,是他们本就有血性。咱们大明的儿郎,从来就不怕硬仗。”
就在这时,王弼上前一步,脸上带着几分急色提醒道:“两位殿下,捕鲸船马上要起航了,按照先前说好的,咱们也该下船了!”
他手里还攥着登船时的缆绳,脚边的踏板已经搭好,显然是早就做好了送两位殿下回岸的准备。
然而朱雄英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双手按在船舷上,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海面:“这可是大明第一艘捕鲸船出海的历史性时刻,本太孙说什么也要亲眼看着它捕获第一头巨鲸!下船?谁爱下谁下,我不走!”
“对啊,下船干什么?”朱高炽也转过身,笑着往王弼肩上一拍,反问道,“你看这船够结实,叉够锋利,咱们还有五千儿郎在,难道这么多人,还干不过一头鲸?”
听到这话,王弼顿时傻眼了,嘴巴张了半天没合上,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下意识地往朱高炽身后看了看,仿佛想从空气里找出“说好只待一炷香”的证据——不是你踏马昨天还跟我说,就上来给将士们鼓鼓劲,半个时辰就撤?
这才刚讲完话,怎么就变卦了?
说好的“激励将士”呢?这分明是要亲自上阵啊!
眼瞅着王弼的脸色从焦急变成铁青,额头的青筋都快蹦出来了,朱高炽赶紧勾住他的胳膊,把他往旁边拉了拉,压低声音笑道:“大统领别动怒嘛,你想啊——咱们要是现在走了,这些儿郎会怎么想?”
他朝甲板上的水师士兵努了努嘴:“他们刚被咱们说得热血沸腾,转头就看见殿下和藩王溜回岸上了,那不成了‘说大话、怕死鬼’?到时候士气一泄,别说捕鲸,怕是连海浪都敢欺负他们。?a.b\c_w+x·w+..c¢o_m*”
王弼梗着脖子反驳:“可……可殿下万金之躯,怎能亲身涉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属下怎么向陛下交代?”
这可不是出海游玩啊!
那些渔民口中的巨鲸,可不是河里的鱼虾、海里的普通鱼群,那是能一口咬断船桨、一尾拍碎甲板的巨兽!
去年登州港就有渔船被巨鲸撞翻,整船人没一个回来的,尸首都被海浪冲成了碎片——这些,他都在卷宗里看得清清楚楚。
两位殿下倒好,一个笑得眼睛眯成缝,一个正指着远处的海鸥说些什么,仿佛这趟出海不是去搏杀,而是去逛御花园。
王弼忍不住又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