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本王问你……”
李玄戈蹲下身,火铳管戳进克拉斯镶着金牙的嘴,“鲁斯特家族派一条狗来吠两声,就敢在大乾的地界撒野?”
克拉斯的下颌骨被枪管顶得咯咯作响,镶宝石的耳坠在月光下乱晃:“窝、窝舅舅似家族总馆!"
他含糊不清地挤出几个字,涎水混着血沫顺着火铳管往下淌,“阿尔帕少爷的行程都似窝安排……”
“总馆?”
李玄戈突然笑出声,枪管在克拉斯嘴里搅出咯吱怪响,“你们红毛鬼的官话是跟鹦鹉学的?舌头捋直了说!”
“是总管!鲁斯特家族的舰队总管!”
克拉斯被枪管带得仰起头,金发粘在煞白的脸上活像腐烂的海藻,“所有战舰调度都归我舅舅管,而我是他的副手……”
“砰!”
李玄戈扣动扳机的瞬间偏转枪口,火药擦着克拉斯的耳廓炸开,焦糊味混着皮肉烧灼的青烟腾起。.w·o*d+e?s+c.w?..c\o\www.
“二十箱金条。”
李玄戈甩了甩发烫的枪管,“天亮前送到坎特馆驿,少一锭……”
他忽然揪住克拉斯的金发迫使其看向海面,那里正漂着王猛被鲨鱼撕咬的半截残躯,“本王就把你钉在桅杆上钓虎鲸,并且将你家少爷一块儿喂鱼!”
“保证给到位!”
“还、还有阿尔帕少爷的契约……”
克拉斯哆嗦着从贴身皮甲里摸出羊皮卷,血手印旁赫然盖着双头鹰纹章,“鲁斯特家族绝不敢赖账……”
“算你上道!”
“既然如此,那就再加十箱翡翠。”
李玄戈用断指蘸血在羊皮卷末尾添了一行小字,“就当是本王教你做人的束脩。”
克拉斯蜷缩成团疯狂点头。
紧接着。
残存的海盗架着他跌撞逃向战舰时,桅杆上的骷髅旗“刺啦”一声裂成了两半,正落在李玄戈的脚边……
“拿去做擦刀布。”
李玄戈将破旗甩给易烊千龙,转头对木钱挑眉,“回去的时候,记得提醒工部,下批火铳的引信得掺点辣椒面……”
他指了指被锦衣卫按在浅滩刷洗甲板的俘虏,“这帮红毛鬼嚎得比漠北狼嚎还带劲,适合当号角兵。”
众人:“……”
夺笋啊!
然而。
李玄戈无视他们的表情,而是来到了赵硕的跟前。
海风裹着血腥气掠过礁石滩,赵硕捂着肩头上汩汩冒血的伤口,踉跄着靠在断桅旁。
他的独眼被血糊得半睁,却仍死死盯着黄毅残破的尸块,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他根本就没想到……
那曾经跟自己歃血为盟的人,居然会有一天为了求荣,而将所有的弟兄们都给卖了。
如果不是李玄戈他们来得及时,他们这些人都要完蛋。
“别动。”
李玄戈蹲下身,随手扯开赵硕的粗布衣襟,露出皮肉翻卷的箭伤。
然后。
袖中滑出了一瓶金疮药:“这药掺了一点消毒的药材,疼归疼,但能让你多活几十年接着骂娘。”
没错。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消毒是最为关键的。
一旦消毒不当,再好的药也抢救不回一个人。
毕竟。
倘若感染了,那就不太好了。
但药粉撒上伤口的瞬间,赵硕浑身肌肉绷紧,额角青筋暴起:“嘶——殿下这药……比王猛的剁骨刀还刺痛啊!”
疼!
太他娘的疼了!
“嫌疼?”
李玄戈扯下一条绦带缠紧他的肩膀,手法娴熟得像一个老军医,“先前本王给锦鲤池里面的鹅试药时,那畜生可比你嚎得响。”
赵硕独眼微颤,看着李玄戈的手指翻飞的结扣,月光掠过蟒袍上的龙纹,映得他黧黑的脸忽明忽暗……
“从今往后,黑风寨剩下的人归你管。”
李玄戈突然拍了下他完好的左肩,露出了一抹笑容,“不止土匪,那三千锦衣卫也暂时拨给你……往后你就是本王的亲卫统领,专治各种不服。”
礁石滩霎时死寂。
赵硕的独眼瞪得滚圆,连伤口崩裂都浑然不觉:“殿下……信我???”
他是一个土匪啊!
不久前自己的兄弟,还差一点犯错,可万万没有想到……
八殿下居然!居然!居然!相信他???
“黄毅那蠢货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