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白鹤亮翅,好象未站稳要摔下马来,弱柳扶风的摇摆两下,站稳马背,一个马上抱拳,又是一声驾。
刘铭听到一声“好”,才意识到是自己又在叫好。好在这次不是刘铭一个人在战斗了,叫好声一片。
彩声不断中,马上姑娘坐回马背,小跑一圈后翻身下马,马在跑,人在追,三五步后手按马臀跃身上马,又是一片喝彩声。
十几圈跑下来,香汗淋漓的姑娘吁停了马。刚好停在离刘铭不远的地方。
姑娘鹅蛋脸,柳叶眉,尤其一双秋波满满的杏仁眼,笑起来,如同两弯新月,小麦色的皮肤,这不是永远的白老师吗。还是《琅琊榜》中霓凰郡主造型的白老师。那份飒爽但又温婉柔和的气质,有人形容为健康的性感。首面真人,才终于有了感性认识。
初听人称呼她为白老师,不解其意,但明白了梗之所在,细思原文,还真的很形象。那张海报照片一首存在老刘铭的硬盘角落里。
中年汉子手拿着个小竹笸箩开始转弯收钱,一边走一边说:
“无君子不养艺人。您走过路过,停下来看我们的玩意就是我们的贵人。有钱呢,您帮个钱场,没钱呢您帮个人场。您早也可以走,晚也可以走,在我们收钱时,请您帮帮忙,千万不要走。多谢、多谢。”
有扔一个铜元的,有扔几个的。还有人扔进去一毛、两毛的。也有不想给钱,或抬头认真看天上是否有月亮,或低头仔细看地上是否有人掉了钱的。中年汉子慢悠悠的走着,看到有人扔钱,就点个头,笑一下,不给钱的,也就这么过去了。
刘铭拿出一元钱想扔,犹豫了下,还是改成扔了几个铜元:“老板,中午有时间吗?我请几位吃顿饭。特别想听听你们打鬼子的故事。”
“兄弟讲究。是您给我脸,我得兜着。时间您定。”
旁边一个穿中山装的平头青年人明显意动,向笸箩里扔了张纸币:“老板,我们也想听啊!要不你就在这讲讲。正好让姑娘也歇歇。都说这鬼子不是玩意,都说这鬼子厉害,你们肯定见过,就当为我们大伙扫扫盲呗。”
这人一米七左右的个子,身材匀称,两眼有神,当着这么多人大声讲话,一点不怵头。一身书卷气但又明显不是书呆子,
中年汉子明显意动,略微沉吟,扬声说道:“我们挣的就是开口钱。各位父老乡亲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你们想看玩意,我们就练把式,你们想听故事,那我就讲故事。那就让我姑娘歇歇,让我儿子再准备准备。
我就给大家讲讲这东洋小鬼子。场子大,我就转着讲了。”
汉子声音很大,将小笸箩交在左手平端着,恍如无物。抬头看着面前的观众,并对仍在向笸箩里投钱的人点头表示感谢:“我们那嘎达在辽宁东边,叫辽阳县。跟咱们这边不一样,我们那是大平原,地是黒土,真肥呀,种嘛长嘛。
现在都骂东洋鬼子。我小时候欺负我们最狠的却不是鬼子,是老毛子,他们人高马大的,特别不是玩意。他们修的铁路离我们家不到五里地。离路好远就不让过去了。原来那地的主家给了三瓜俩枣的就给打发了。我姨家就是那次败了的。孩子们要是到路边玩,他们真开枪。
后来小日本过来帮咱们打老毛子。那时候真感谢他们哪,帮他们挖工事,送军粮,我有个当家子叔还帮他们做过探子。然后铁路就成他们的了。身边也开始有日本人来买地了。开始价格还行,后来就时不时有不讲理的了。但日子还能过,受了欺负,大帅也管。
虽说日本兵营离咱家不远,但真没想过他们真敢打咱们。你们没见过,小日本是真的小,就我这个子,不算太高吧,他们也就到我胸口。打老毛子时,就是感觉他们不怕死。死老鼻子人了,听说就是一个劲的向上冲。咱们大帅的兵真不比他们差哪了,飞机大炮咱也有,也老厉害了。
大前年八月节前几天,突然就乱了,小日本就进了县城了,都在说沈阳丢了,咱们的兵都跑了。寻思着少帅走就走吧,谁来了咱们小老百姓还不是当差纳粮啊。
但很快就感觉不是那么回事了。那些早搬过来的日本人突然就完全不讲理了。地他看上就成了他们的,大家伙挖的井也成了他们的。今天东家人让小日本杀了,明个西家娘们让小日本糟蹋了。人心惶惶的。好象是九月二十,我一个表姐家遭了难,家让人抢了,明抢啊!死了三口子。
当时周边就有好几只打鬼子的队伍了。爷几个一商量,这日子没法过了,那就干吧,我们就拉了一支队伍报号灭东洋,开始打鬼子了。我们那嘎达比你们这强,土匪闹的厉害,家里都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