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
他的胡子抖成筛子,指尖在鱼焕腕上摸了又摸,眼珠子几乎瞪出来了。
“这……这不可能!!!”
“脉象竟稳了?”
“肺痨濒死,真的能吊命???”
满屋死寂。
所有人震惊地望向了李玄戈。
万万没想到……
那一个被称为“废物”,受尽白眼的八皇子,竟真的将鱼焕从阎王爷的手里,给抢了回来???
鱼焕颤巍巍支起身子,浑浊老眼死死盯着李玄戈:“八殿下何时……学的岐黄之术?”
“嗐!”
李玄戈一屁股坐上榻沿,顺手捞过鱼幼薇的帕子擦手,“小时候总被一群疯狗欺负,想多活几天,只能偷偷地学习怎么活下来,所以久病自成医嘛!”
“噗!”
鱼幼薇憋笑憋得肩头直颤,广袖掩面间,指尖悄悄掐了一把李玄戈的后腰。
疯狗指的谁,心知肚明。
但其他人并不敢笑,因为那是皇室家事……
但八殿下的确是被从小欺到大!
李元霸仿若未闻,勃然大怒:“蒙的!定是太医误诊!!!”
“二哥不信?”
李玄戈突然掀开鱼焕衣襟,露出枯瘦胸膛,“来,往这儿捅,捅完了之后,弟弟现场给你来一场开膛验肺,让你瞧瞧什么叫‘医者仁心’!”
鱼焕:“???”
“够了!”
鱼幼薇广袖一甩,珍珠步摇叮当作响,“家父需静养,二殿下若想切磋医术,不妨去太医院砸场子!”
李元霸喉结滚动,最终收剑入鞘:“梗王八,三日后校场骑射,你若输了……”
“我不去,刚才外面你已经输了。”
李玄戈毫不犹豫地拒绝,“何况,岳父大人需要本王慢慢给他调理呢!”
鱼焕枯槁的手指死死扣住榻沿,浑浊的老眼瞪得溜圆:“你……你唤老夫什么?!”
“岳父大人啊!”
李玄戈顺势握住鱼幼薇的小手,十指相扣举到鱼焕眼前,另一只手抖开《上邪》赝品,“您看这定情信物!”
鱼焕:“???”
李元霸:“???”
四周的太医:“???”
哈?
梗王八,那人虽为皇子,可人尽皆知是一个迷奸犯。
却偏偏这样的一个人,是鱼幼薇的意中人?
等等!
他们没喝啊!
他们没醉呀!
这他娘的合理吗???
“荒唐!”
李元霸一脚踹翻屏风,玄铁重甲撞得博古架稀里哗啦。“这迷奸犯前脚玷污赵国公主,后脚就敢染指首辅千金?当本王刀不利乎!”
“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人。”
鱼幼薇很真挚地说道。
因为。
一开始她就不信,一个能写出《上邪》的人,会是一个迷奸犯!
“可他就是!”
李元霸一听,顿时大急。
能不急?
他前两日在父皇面前,夸下了海口要娶鱼幼薇……
可如今呢?
他像一个小丑!!!
一旁的李玄戈看不下去了,补了一刀:“二哥可知,太医院最近研制的含笑半步癫,专治狂犬疾症?”
“你骂谁是狗!”
“谁接话,谁就是。”
“梗王八,你他娘的找死!!!”
“你打我噻!你打我噻?”
李元霸勃然大怒,刚想拔剑劈了这一个浑蛋。
结果……
李玄戈脸色一正:“岳父这病需每日服用本王配置的中药才能压住,并且在一个月内能服用真正的解药,才能根治!”
他没吹牛!
若想治肺痨,就得需要针对性治疗。
最简单制作的磺胺,再到成功率极低的异烟肼,都是需要时间来制作和实验的……
鱼焕的呼吸一滞:“八殿下莫要诓老夫,这药……咳咳……这药若真能根治……”
话未说完。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竟呕出半口带血丝的浓痰。
李玄戈抄起案头铜镜往痰盂一照:“岳父请看,这血痰色泽暗红带灰,正是肺痨毒素外排之兆!”
“胡扯!”
李元霸剑柄砸得案几怦怦作响,“太医说过肺痨无药可医!”
“太医院那帮老古董连痔疮膏都配不利索。”
李玄戈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