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处如有雷击,将全身血液都电成了灰烬。
天地晃动地厉害,她却奇异的沉了下来。
脑海里茫茫然又空荡荡,什么念头都飞了出去。
只有那一片衣角,沾了泥和血,脏乱的不成样子,却不断闪过眼前。
说到底,这些事和南枝并没有关系。
她与别语荷之间的仇也好,恨也好,那都是她的事。
可一路以来,始终是南枝站在了她的身边,不,是身前。
那样一个懒懒散散,在天剑山上,每日只知浇花做饭的人,在幻境里,一次次的拼命。
换做别人,她或许会觉得是因为灵魂契的缘故,不得不如此。
可她知道,南枝并不是。
她这一生,见过太多的冷漠与无情,好似上苍从不曾垂怜,将她的前半生揉捏碾碎,给予无尽的折磨与苦。
而南枝,自初见时,就是难喝的鱼汤,柔软的肌肤,通红的耳根。
鲜活的,柔软的。
是真心。
她自以为,她是不屑于此的。
可当南枝的衣角落进怪海时,她忽然起了害怕。
从未拥有时,她不觉得此物珍贵。
拥有后再失去,却这般叫人难过。
灵魂契忽然一闪,似乎是那人遥远地同她道了一声,安心。
白珠怜强打起精神,抬手射击。
没关系,只是去破阵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