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吗?本将军就让他猜个够!”
三日后,北莽斥候发现怀阳关炊烟锐减。
拓跋雄急匆匆闯进帅帐:“将军!北凉军灶台数量不足九千,探子还发现他们宰杀驽马牲畜充饥!”
董卓手中酒囊“啪”地落地,酒水浸湿了羊皮地图。
他死死盯着地图上怀阳关的位置,突然抓起弯刀在案几上划出两道深痕:“之前可是万灶,这两日竟不足九千之数,可怀阳关的守军明明增加了。”
帐中诸将顿时骚动起来。
一名络腮胡将领拍案而起:“这分明是断粮之兆!将军,末将愿为先锋!”
董卓却突然抓起酒囊猛灌一口,酒水顺着胡须滴落:“传令乌鸦栏子,重点探查北凉运粮道!”
当夜,北莽斥候在百里外截获一队北凉运粮车。
粮车上赫然插着北凉的令旗,车内却只有半车发霉的糙米。
消息传回大营,诸将哗然。
拓跋雄看着粮车上的霉米,突然单膝跪地:“将军!战机稍纵即逝啊!”
董卓额角青筋暴起,突然一脚踹翻案几:“全军拔营!”
众将大喜。
却听他接着吼道:“后撤三十里,接应前来的五万大军。”
“将军!”
“都给老子闭嘴!”董卓双目赤红,“褚禄山用兵如鬼,指不定憋着什么屁呢,岂会露出如此破绽?这霉米就是诱饵!”
络腮胡将领突然冷笑:“将军莫非是被吓破胆了?”
帐内空气骤然凝固。
董卓缓缓转头,刀光一闪。
络腮胡将领的头颅滚落在地。
“再有乱军心者,斩!”董卓甩去刀上血迹,却见诸将眼神已变。
当夜,北莽军中有人传递八百里加急直送北莽帝都。
期间,褚禄山和齐当国率领大雪龙骑袭营,几次三番劫掠粮草,更是坐实了怀阳关内粮草不足的“实情”。
但碍于董卓的命令,诸将接不敢有所动作,只能恨恨的埋在心里。
在袭营时,董卓也远远的和褚禄山见过一面,对方确实面色苍白,挥刀无力。
七日后,圣旨随着五万大军一起赶到:即刻进军,违者以谋逆论处!
董卓接旨时,发现传旨的竟是两位持节监军。
这时,亲信也低声劝道:“将军,朝廷已多次下旨,若再不出兵,恐怕……”
董卓惨笑一声,突然拔出弯刀劈断桌角:“传令!全军进攻怀阳关!”
而与此同时,袁左宗已经率领三万轻骑埋伏在葫芦口,只等北莽进攻怀阳关,便会断其粮道,以绝后患。
毕竟战争之时,粮草才是关键。
你手中有粮草,就可以收拢残兵败将,以待来日。
而范闲之谋,就是要毕其功于一役,让着十五万北莽大军葬身于怀阳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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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阳关。
远处地平线上,北莽大军如黑云压城。
褚禄山站在城头,望着远处扬起的烟尘,肥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城墙:“来了。”
齐当国握紧长枪:“董卓终究还是没扛住。“
“不是董卓没扛住。”
褚禄山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是北莽朝廷扛不住了,世子这一手,玩的是庙堂人心,也玩的是情报差。”
身为管理拂水房之人,世子的心腹,褚禄山知道那北莽军中、甚至北莽朝廷之中,有着那么一批人,他们用极其诡异的手段易容改面,将人完美替换,然后又影响周围人的思想,一直在左右局势。
如今的局面,是世子精心造就的。
随后,他回头看向关内。
大部分的五万铁骑、三千大雪龙骑、包括全部的平民百姓通过地道,已经悄无声息的撤走。
这怀阳关内已经由一位名为焊魃之人主导,埋藏了大量的剧烈爆炸之物,只等董卓那个胖子进来。
以一座守关换北莽十五万精锐大军,值了!
城下号角声震天,北莽铁骑如潮水般涌来。
褚禄山突然转身:“传令,点燃烽火!”
三柱狼烟冲天而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