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军营。
董卓正盯着地图沉思,忽然帐外传来一阵骚动。
亲兵匆匆进来,脸色古怪:“将军,北凉齐当国率三千大雪龙骑,打出凉州城,护送一副棺椁往怀阳关方向来了!”
董卓瞳孔一缩:“棺椁?”
亲兵低声道:“据探子回报,棺中之人……疑似袁左宗。”
董卓猛地拍案而起,眼中惊疑不定。
拓跋雄在一旁忍不住道:“将军,此事恐怕蹊跷,袁左宗若真死了,北凉为何要大张旗鼓运尸?”
另一名将领却冷哼道:“拓跋将军,你未免太谨慎,袁左宗的死已传遍北凉,而且你没听见吗,齐当国打出凉州城,显然是不满陈芝豹的所作所为,同时也是为了自保。^1,7?n′o·v~e?l+.\c^o/m,”
“袁左宗可是大雪龙骑的统帅,齐当国和袁左宗有情谊,如今连尸首都运往前线,难道还有假?”
“不对劲……”
董卓喃喃自语,“齐当国素来稳重,怎会如此莽撞?莫不是真的为了自保?”
他突然抓住亲兵衣领,“怀阳关内现在如何?”
亲兵颤声道:“哭声震天,褚禄山拖着病体,在城头焚烧纸钱,说是、说是祭奠袁左宗。”
董卓松开手,脸色阴晴不定。
他看向军中诸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怀疑袁左宗诈死,实则是为了朝怀阳关增兵。”
“万一这怀阳关内有褚禄山和袁左宗坐镇,再加上五万骑兵,三千大雪龙骑,以及怀阳关内原本的守军。”
“这块骨头想要啃下,难了!”
拓跋雄问道:“将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董卓低下头,沉吟片刻,说出两字:“增兵!”
“给朝廷去信,再加五万骑兵!”
“什么,将军,要增兵五万,咱们这次一共才来了十万啊!”手底下人眼睛一瞪,不解道。
董卓面色凝重:“北凉铁骑甲天下,大雪龙骑甲北凉,没有五万骑兵,你们谁敢说和那大雪龙骑碰一碰?”
此言一出,诸将尽皆沉默。
董卓亦是沉默不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
这时,帐外又有人来报:“将军,怀阳关内的探子传来密报,已经证实,那棺椁内确为袁左宗尸体,褚禄山见后,怒骂陈芝豹,而后昏死过去。”
董卓眼中精光一闪:“可验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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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证无误,褚禄山昏死,现如今怀阳关内大乱,齐当国无主事之能,探子趁乱验证,袁左宗尸体并无易容迹象。”
下面的诸多将领一听,急道:“将军,机不可失,袁左宗若真死了,现在怀阳关内仅凭一个齐当国,根本挡不住我们,正是我们一举拿下怀阳关的大好时机!”
董卓却依旧摇头:“再等等。”
众将领面面相觑,眼中已有不满之色。
而在这众多将领中,有数人在不经意间对视一眼,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刚才喊的最凶的,正是他们几个。
又过五日。
北莽朝中传来旨意,斥责董卓畏战不前,同时答应了董卓增兵的请求,五万大军到时,命其即刻进军。
与此同时,北莽军营中谣言四起,称自家元帅已被褚禄山吓破胆,不敢与北凉铁骑正面交锋。
北莽军中士气日渐低迷,诸将怨声载道。
这一夜,董卓独自站在营帐外,望着怀阳关的方向,眼中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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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阳关内。
褚禄山依旧是那副“面色苍白”的模样,听到董卓按兵不动的消息,不由得叹道:“这董胖子还真是能忍,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都放过了。”
他看向齐当国,问道:“世子可有什么吩咐?”
齐当国抱拳道:“世子说,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褚禄山微微一笑:“按照世子之前规划,你到达之后,咱们减灶!”
齐当国浓眉一皱:“减灶?”
褚禄山阴恻恻一笑:“从后日起,全军灶台每日递减一成。再放出风声,就说陈芝豹克扣军粮,怀阳关即将断粮。”
帐内烛火忽明忽暗,照得他脸上的笑容格外狰狞:“董卓不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