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顺着他的手站起来,仔细想了想,“也是,就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儿,白爷说不定嫌你太文弱,转头就看上哪个胸大的妞了。!幻,想!姬· ¢最*新`章?节*更~新¨快·”
“正是如此。”青年替他拉开车门,“既已至此,不如坦然前往。若白爷无意,在下便可全身而退,与兄台继续过那市井生活,岂不美哉?”
黄毛重新发动车子,“说真的,一会儿进去要是觉得不对劲,撒腿就跑,别管我。”
青年微微一笑,“若真有危险,兄台先保全自己。我自有分寸。”
车子拐进一条幽静的林荫道,两侧百年古槐遮天蔽日。尽头处,朱漆大门缓缓开启,门前石狮足有两人高,爪下踩着刻满符文的玄铁球。
穿过朱漆大门,一股森冷气息裹挟着血腥余韵扑面而来,占地数亩的中式四合院犹如蛰伏的巨兽,在晨光中展露獠牙。
院落布局恪守传统规制,百米长廊皆以金丝楠木铺就,雕梁画栋上镶嵌的夜明珠,院中九曲回廊蜿蜒,汉白玉栏杆雕刻着祥龙戏珠,每个龙首嘴里都衔着价值连城的翡翠珠子。
正厅门前的青铜鼎冒着袅袅沉香,鼎身缠绕的螭龙栩栩如生。抬眼望去,鎏金匾额上“天眼会”三字由当代名家题写,笔锋凌厉如刀。¤6~1=)看3书=={网?§} ×μ首??×发¨
客厅正中央,身着暖黄色短袖的少年蜷在太师椅里,膝头摊开的宣纸上,几株歪歪扭扭的墨竹横七竖八,竹节处晕染的墨点像极了打翻的墨水瓶。
他咬着毛笔杆抓耳挠腮,额前碎发被蹭得乱糟糟,鼻尖还沾着块墨渍,活像只炸毛的小猫。
二堂主哈着腰凑在旁边,大金链子晃得人眼晕,粗短的手指戳着画纸:“这儿这儿!竹子得画直溜点,你这画得跟被雷劈过似的!”
他夺过毛笔想要示范,笔尖却在宣纸上拖出歪歪扭扭的墨痕,反倒把原本的竹子糊成了团黑疙瘩。
另一侧,四名精心挑选的美人垂首而立,她们屏气凝神,却难掩眼底的忐忑。
黄毛盯着少年单薄的身形,悄咪咪拽住二堂主袖口:“堂主,这……这就是白爷?”
话音未落,少年忽然抬头,大眼睛亮晶晶:“不是,我叫命喜。你们来的不巧,他方才出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嘿嘿,不急不急,白爷有事要忙,我们侯着就是,你接着画你的画。”
二堂主陪着笑脸,反手一巴掌抽在黄毛脑袋上,低喝道:“就你他妈活多!”
黄毛捂着脑袋痛的呲牙咧嘴,却不敢说什么,乖乖退到一边。?y.k*r_s?o~f-t¢..c~o!m+青年摸摸他的头以示安慰。
“不画了,”命喜把毛笔搁在案桌上,“他就是欺负人,我都说了我不会,还非逼着我练,没完没了了……”
要说命喜为啥能出现在天眼会呢?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早先小黑蛋就认准了命喜是个忘恩负义的主,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俩人这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只要苏向一不在跟前,小黑蛋就逮着机会可劲欺负他,轻了就是一顿埋汰,损得人抬不起头,重了直接上手揍。
这不赶巧儿,这次苏向被帝胤喊去魔界当小工,压根儿顾不上命喜。小黑蛋一瞅这机会,眼睛都放光了,麻溜儿把他薅到天眼会,就为了能天天拿捏他。
白天让命喜端茶倒水,跑得脚打后脑勺。晚上还得给他捏肩捶背,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变着法儿地折腾人,给命喜整得那叫一个苦哈哈。
小黑蛋压根不担心他跑去跟苏向打小报告,为啥呢?
就因为命喜那窝囊样在圈里是出了名的,被欺负了也就自己躲旮旯儿抹眼泪,屁都不敢放一个,小黑蛋可不就使劲儿作践人嘛!
说曹操,曹操到!
小黑蛋从外面走了进来,扯着嗓子骂道:“命喜!你就是个猪脑子,画了这么久还这幅鬼样子!”
他晃了晃手里的羊脂玉砚,“今儿给你换个好家伙,用这磨出来的颜料,三岁小孩都能画出山水画!”
二堂主哈着腰小跑上前,脸上堆满笑:“嘿嘿,白爷您受累!这宝贝属下来伺候着。”说着双手接过砚台,跟捧老祖宗牌位似的轻轻搁桌上。
命喜见小黑蛋进来,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却被对方恶狠狠的眼神钉在原地。
“躲什么?怕我吃了你!”小黑蛋抓起桌上的画,展开一看顿时眉头紧皱,“你画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这是我的真迹。”
“真迹?我看是狗屁!”小黑蛋把画摔在地上,“吃嘛嘛香,干啥嘛废!我逼着你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