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白霜!那白霜并非普通冰晶,而是精纯的剑气所化,强行冻结了血液,封住了伤口。?狐/恋¢闻\血_ !追+蕞`新·章!节~鲜血不再渗出,只留下那道被霜覆盖的、刺目的红痕,如同雪地里一道凝固的血线。
他看着那道霜封的伤口,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颤抖、指尖尚残留着白霜的手,眼神里第一次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那不是恐惧,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深沉的、令人窒息的厌倦。对这具躯体的厌倦,对这无形锁链的厌倦,对这永无止境、一步步走向彻底虚无的宿命的厌倦。
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将那只被剑气反噬、冻得发僵的手,重新拢回了半满的酒坛上。坛壁粗糙冰冷的触感传来,劣酒的辛辣气息再次钻入鼻腔。他深深吸了一口,仿佛这浑浊的酒气,是这冰冷绝望世界里,唯一能抓住的、聊胜于无的慰藉。
风雪从破窗涌入,卷起地上的尘埃和几片枯叶,在死寂的堂子里打着旋儿。三个凶徒僵在原地,进退维谷,被恐惧钉在了原地。刀疤脸右臂的伤口在寒气中似乎凝固了流血,但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和被无形剑气支配的恐惧,让他牙齿都在打颤。
白醉不再理会他们。他重新伏下身,将半边脸颊贴上冰冷的桌面,目光穿过破窗,投向外面铅灰色的、无边无际的落雪苍穹。眼神空洞,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就在这时,堂子角落里那堆散发着霉味的干草堆,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一个瘦小的身影,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从草堆里弹了起来,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灰扑扑的残影。那是个孩子,八九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破烂得几乎看不出原色的单衣,赤着双脚,冻得发青。乱糟糟的头发下,一张小脸脏兮兮的,唯有一双眼睛,此刻瞪得溜圆,里面盛满了纯粹的、不加掩饰的震惊和一种近乎呆滞的崇拜。
他刚才显然一直蜷缩在草堆里,目睹了白醉指尖凝霜化莲、一念间废掉凶徒的全过程。那神乎其技的剑术,那冰冷孤高的青莲,那无视凶徒的漠然,以及最后那仿佛承受着天地重压的痛苦……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这小乞丐贫瘠的想象边界。
孩子的目光,死死地黏在白醉身上,尤其是他身边那半坛劣酒,以及那柄古朴的长剑上。恐惧被一种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压倒了。他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咕哝声。
这细微的声响,在死寂的堂子里却格外清晰。
白醉依旧伏在桌上,似乎毫无所觉,空洞的目光依旧投向窗外的风雪。
刀疤脸却猛地回神,凶戾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乞丐。手臂的剧痛和巨大的羞辱感瞬间化为无处发泄的暴怒。
“小杂种!找死!”他嘶吼一声,完好的左手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淬毒的短匕,也不管白醉还在场,朝着那吓傻的小乞丐就狠狠掷了过去!匕首化作一道乌光,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取小乞丐的心口!
瘦高个和矮壮汉也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残忍的快意,仿佛找到了发泄恐惧的出口。
小乞丐完全吓傻了,身体僵硬,连躲避的本能都失去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夺命的乌光在瞳孔中急速放大。
就在那淬毒的匕尖即将刺入小乞丐单薄胸膛的瞬间——
“叮!”
一声极其清脆、如同冰珠落玉盘的轻响。
那柄来势汹汹的匕首,仿佛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由绝对寒气构成的墙壁,骤然悬停在小乞丐胸口前一寸之处!
匕首的尖端,一点肉眼可见的白霜正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眨眼间就覆盖了整个匕身,连同那淬毒的锋刃一起,被彻底冻结!凝固在半空中,像一件诡异的冰雕艺术品。
小乞丐惊恐的喘息卡在喉咙里,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看着胸口前那柄悬停的、冒着森森寒气的冰匕首。
白醉依旧伏在桌上,姿势都没变一下。只是他那拢着酒坛的右手,食指指尖,不知何时已离开了冰冷的陶壁,虚虚地悬在桌面上方,指尖一缕极淡的白气正缓缓消散。
他甚至连头都没回。
“滚。”
一个冰冷得不带丝毫情绪的字,从他口中吐出。声音不大,却像一块万载玄冰砸在地上,瞬间冻结了三个凶徒所有的血液。
刀疤脸脸上的暴怒和残忍瞬间褪去,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他看着那柄悬停的冰匕首,又看看白醉那看似毫无防备、却如同深渊的背影,最后一丝凶性也被彻底碾碎。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拖着血肉模糊的右臂,踉跄着、几乎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