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因为路程太远,心里太不安而让萧听寒近乎发疯,可老天爷非但没有被感动,偏偏要再加点难度。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暴雨,边疆几十年都不下场大雨的,今年的雨尤其的多,这回还偏偏在入秋之际,让他碰上了暴雨。
路途变的泥泞不堪,好几次因为绕路而迷了方向,路上还损失了几匹战马。
见久久不见回家的方向。
萧听寒快要急疯了。
好不容易雨过天晴,不料又烈日炙烤,大地一日之内变的干燥,进而又干旱起来。
沙漠之上,还遇到了几次沙尘暴。
总之,十天的路程,硬生生被拖了两倍不止。
**
房门处哗啦一声,金属碰撞的响动,才终于有了光再次透过来。
斯年缩在角落处,闻声浑身立马紧绷起来,哆嗦着往后退。
光打过来,但止步于他脚边。
又来……
为首的宋时只是偏一偏头,随后跟随的一个人便很熟练的走过去,见人像只小老鼠一样缩着肩膀不敢看他,他心里大好似的,一把抓住他的下巴,使劲抬起来。
以往需要两个人的活儿,如今一个人干已经绰绰有余。
掐他下巴只是一个示威的动作而已,已经没有任何力量上的比拼。
斯年紧闭着嘴巴,颤抖着苍白干燥的唇瓣,但还是被硬生生掐开,倒入那些明明已经习惯了但还是苦涩的粉末,再加之一口“好心”的水,药物再次被灌入腹部。
他呛咳几声,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力气,连咳嗽都变得困难费力。
掐他下巴的手松开,他倒在地上,却还是止步于光亮。
身上的衣服宽松了很多,是人瘦了。
因为身体的动作,牵引到脚边铁链的拉扯,发出划拉的刺耳声。
斯年再次浑身颤栗。
宋时蹲下前扇了扇空气,又捂着鼻子,蹲在他面前时,又故作嫌弃的吐槽一句:“臭死了!”
嘴上说着嫌弃,但手还是伸过去,掐住他脖子,稍一用力,便把人轻轻翻了过来,按在地上。
那些药就是让他如此的。
使他失去力气,变得虚弱不堪,再慢慢折磨死他。
“你还知道寻求管家?那个死管家管个屁用?你求他,倒不如求我来的实在!”
闻言,斯年虚弱的脸色更苍白些许,抬眼去看他。
那双好不容易会笑的眼睛又没有了任何光亮。
他想说话,但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哑了。
又得知自己哑的斯年瞳孔立马放大,不可思议又满含愤恨的瞪他,企图起身,企图反抗。
但他全身的力气都抵不过宋时一只手。
他去拽他的手腕,蜷缩着身子往后退,使劲拍打他的手,咬着牙拼劲力气做出浑身的反抗。
最后他憋的满脸通红,大口喘着粗气失望的看着地面,刚刚他拼了命的反抗的一切,落在他们眼里就全成了笑话,瞧一瞧,乐一乐,今日也算不算无聊罢了。
“怎么?以前不是很能打吗?”几人奸笑连连,这句话俨然已经成了嘲讽。
“管家已经死了,你再不老实,那就再死一个,反正我又不在乎,这儿的人早晚都得死光!听懂了没有?嗯?”
呼吸一滞,斯年被掐了脖子,力道真的像是要把他弄死。
难就难在,斯年自己不想死。
他再次抵抗。
宋时适当的就松了手,拍拍手起身,先走一步。
然后便是……拳打脚踢。
每隔几日就会这样,没有任何规律,与宋时的心情好坏也没有直接关系。
好像就只是想起来就打一顿,想不起来便喂了药就走。
斯年被关的消息人人皆知,只是府上的奴仆再是如何喜欢这位漂亮的公子,也犯不上和位高权重,能够一句话要她们一命的王爷对抗。
府上的管家早就被萧听寒遣出去视察江南市场,原本萧听寒就已经想着为两人的未来谋划一些,计算到老了,就去江南,置办房子,开商铺,隐世埋名。
他想,反正到那时,如果斯年还在身边,他一定要把余生给他的。
不做将军,不再打仗,反正都老了,总会有新人接班。
还有,他早就听闻江南风好,水好,那哪儿都好,特别适合生活。
所以他想带着斯年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