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路过。”
心里面复杂的厉害,斯年懒得去捋清那份情感到底是什么,只当是心里烦闷,无处抒发。
这时一滴水珠滴在了萧听寒额头上,他动了动手指,喉结滚动。
“本王夜观天象,今夜有雨,有大风,会冷,晚上睡觉多盖一点。”
斯年与他对视,想要从他眼里看出点什么。
可对方始终眼底平淡,漆黑的犹如一道屏障,而自己心中已经乱了。
这人真是奇怪,怎么突然如此正经?换作是以前,巴不得把他拉进去唠唠嗑,废话说一通,再说点让人呼吸不畅的话来,最后把人留下。
今夜……
“嗯。”
斯年淡淡的一声,雨点紧密了起来,他与他擦肩而过,大步离去。
萧听寒转身看他的背影,眼眸深邃。
这一夜并不安静,狂风骤雨,电闪雷鸣,营帐被吹的摇摇欲坠,人心惶惶,让人一夜不得好眠。
斯年睡在地上本就凉的有些难入睡,这下根本就不想再睡了。
他披上衣服,打着伞站在门口,想要去寻一些东西把营帐的桩子给加牢。
附近只寻到两块石头,压上去后还不够,又打着伞去别处。
却奇怪,为什么别的营帐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动静。
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一处熟悉的地方。
斯年抬头,正巧此刻天上闪电划过,银白光打在那片地方,为眼前的画面加了些恐怖气息。
随后一声惊雷滚滚,犹如天神怒吼,令人内心发颤。
萧听寒转眼看过来,他好像是想了一下,才向他这边走来。
他撑着伞与他隔着距离,轻声问他:“怎么出来了?”
“你们这是……要去打仗了?”
军队整装待发,个个脸上都是毫不畏惧,身子站的挺拔。
“嗯。”
“什么时候回来?”
“……不能确定,少则半月,多则……”一辈子。
他没这样说,说了一个几月。
斯年看他平淡冷静,无故心底多了点安慰,当场信了他。
“好,我夜间睡得凉,你快些回来让我换个地方睡。”
说完斯年忽然觉得这话很是暧昧,于是又立马添加:“随便一个营帐,我不怕小。”
说完还是觉得有些暧昧。
萧听寒轻声笑了,抬手摸了摸他的耳垂,软乎乎的,有点凉。
“好,等我回来。”
“还有……”
“嗯?”
“你一定要回来,上次你借我的衣服我还没给你洗,等你回来了我再给你洗,还给你。”
战争换在哪一处都必有伤亡的存在,斯年对此深有感触。
所以他担心,他以为他不止为了战争担心萧听寒,还担心这些将士。
却在之后才后知后觉,他是不止担心萧听寒受伤,更担心萧听寒回不来,从此又把他丢下。
于是想了个拙劣的借口,想用尽浑身解数,告诉他要回来,一定要回来。
“嗯,好。”
军队出发,在秋夜的暴雨之中,电闪雷鸣似乎在预兆着某件不详之事,斯年暗自告诉自己,绝不是的。
就算是,也不是这场战争。
……
萨雅也一夜未眠,等斯年回来时一脸担忧的望着他。
“怎么了?”
“母亲,要打仗了。”
萨雅对此大吃一惊,随后更加担忧。
“王爷也去了?”
“嗯。”
“看来……希望王爷能够平安回来。”
天亮时,斯年有些困的坐在自己的地铺上,正巧萨雅起床,向外走去。
外面已经没雨了,冷空气裹挟天地,冻的直叫人发颤。
斯年看见萨雅跪在地上,双手举起合十,又缓缓弯身磕头,虔诚的向神灵祈祷。
那天萨雅边做饭,边给斯年说了好多故事。
说草原最易发生战争,他的父亲就是死于征兵后,在一场战争中牺牲。
说中原启国是个爱好和平的国家,可是由于地处中原,物产富饶,总是会有人高马大的蛮族人来骚扰,企图夺走这一片土地。
对战争斯年懂得太多,但对于“国家”这一词,他始终不理解。
他曾经看古书时便很不解,可无人来给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