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反身道：“不是，你还跟我犟是吧？”

卫国平看似打哈哈，实则护犊子，“呵呵，怎么……怎么有点不同意见，就说是同志们犟呢，是吧哈……”

宋哲起初一愣，看向卫国平，皱起眉头，“不是老卫，我说你的兵，你还不高兴了是吧？”

卫国平还是打哈哈，“哎呀，怎么还上纲上线了，就是……同志们有不同意见，这很正常对吧？你新规章新制度，大家总得有一个新的适应过程。”

警员们非常认同，摊开手大嗓门道：“对呀！”

“对什么对！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宋哲怼道。

顾开岩摊开工作笔记，看似温柔实则不容置疑，“确实不是什么新规章。”

卫国平像是找到了帮手，立马接腔，“你看！”没想到顾开岩紧接着来了一句，“而是一直都是这么要求的。”

“哦……”卫国平赶紧装作看向别处的样子，假装没听到。

“只不过你们在办案过程中执行得不严格，这次省里的会议就特别强调要规范办案流程、提升预审的重要性。”

刘顺奎拍拍卫国平的胳膊，“哎，看着没，从省里开会回来以后，就我这大侄女，这高度就不一样，至少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卫国平道：“什么你大侄女，那是我师妹。”

顾开岩严肃道：“这是工作场合，请你们称呼我的全名或者职务。”表情与其父顾卫东简直一模一样。

卫国平侧过头去，与刘顺奎做了个小鬼脸，转过头来严肃道：“顾开岩，顾组长。”

刘顺奎也连连点头，“诶诶，顾组长！”

卫国平看向三队干警，“人家顾组长说得对，这预审工作就是很重要嘛，对吧？”

刘顺奎紧跟马后炮，“对！太对了，你看人家预审科的小姑娘小伙子们啊，笔杆子硬！人家虽然自己不抓人、不破案，但就是材料写的好啊。”

吭哧一声，卫国平当场没忍住，赶紧捂着脸转过去了身子，其他三队干警也憋不住，个个趴在了桌子上，顾开岩脸沉了下来，“二叔，您这话什么意思。”

卫国平立马回身，“诶，麻烦你在正式的工作场合也称呼他正式的职务称谓。”

刘顺奎应和道：“刘副队长。”

“啊，那个……刘副队长也好，顾开岩顾组长也罢，讲的都有很道理，但是写材料这件事也很重要，你想想我们每一次材料被检察院踢回来的时候，谁给你们擦屁股？还不是顾开岩顾组长吗？”

顾开岩听到这个比喻直皱眉，这一番番又贬又捧的话让她也没了脾气，她深吸一口气，想说点什么又说不过这帮老油子，宋哲挺身道：“卫国平你没完了是吧！”

卫国平连连压手，“完了完了，这就走。那个二哥，材料给我，顾组长，我们走吧？”

宋哲喊道：“哎哎，你干什么去？”

卫国平道：“宋副处长，你刚才不是说让我配合顾开岩顾组长一起审讯薛家键吗。”

宋哲眉头都拧成一团了，“卫队，你哪个耳朵听我说让你陪顾组长去审讯薛家键啊？谁去领导还没定呢，都等一会吧。”

……

另一头的会议室内，局长廖廉良道：“薛家键抓住了，现在同志们的情绪都很高涨，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感觉很快就能把碎尸案拿下一样，另一边技术科已经在采样了，一刻钟后就可以开始突审，你们两位是老同志，你们觉得让谁上？”

三人相互看看，顾卫东摇摇头，“我可没他们这么乐观，人是抓住了，可是到目前为止，技术科还没任何决定性的发现，仅凭他教室里有碎尸，不能证明他跟本案有直接关系，说难听点，他要不是沉不住气又跑又躲的，现在可能已经做完笔录回家了。”

吴克道：“薛家键身上肯定有问题，但现在还只能算是疑点，根本称不上证据，所以咱们现在看似有了重大突破，其实随时有可能是空欢喜一场。”

廖廉良道：“戒骄戒躁，这是眼下最应该提醒大家的。”

吴克道：“所以在目前的情况下，由顾开岩来审讯薛家键最合适，她比较沉稳，专业能力突出，最重要的是，不会被所谓的胜利冲昏头脑，失去对形势的判断。”

“那谁跟她搭档？”

吴克：“顾开岩我已经通知过了，但光有预审科是不够的，这是重大恶性案件，第一轮突审至关重要。”

顾卫东：“这一点上我同意。眼下就是要在薛家健的情绪稳定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