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舒云阁内。
“母亲,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君瑟气鼓鼓地冲了进来,被君锦戳破了茶宴的事情也就罢了,她还当众被君锦羞辱,狠狠吃了个哑巴亏。
“我倒想说你呢,你与她斗什么嘴!只会叫你父亲觉得你性子顽劣,沉不住气。”苏氏深深皱起眉。
“跟我有什么干系,我还不是看她太过咄咄逼人,想替母亲说话罢了。”君瑟撅起嘴。
苏氏深深叹了口气,不过她也觉得奇怪,这君锦先是不按常理出牌,大晚上跑来请安,又是甜言蜜语哄得君迟喊了其他三位小姐来吃饭,最后揭穿了赵府设宴一事,逼得她拿花若做挡箭牌。
这一切实在不像是巧合,倒像提前设计好的......
“瑟儿,你有没有觉得君锦今天十分反常。”苏氏扶着椅子坐下。
“是啊,我真是觉得奇怪,她从前连句话都说不清楚,凭她那个脑子,哪里想的出这么多道理来,还什么管家不严、治家无方.....这像是她说得出来的话么......我可不信。”君瑟嘀咕。
“是啊,她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巧言善辩。”苏氏突然想起来前几日,君锦跑过来找她要桐芯的时候,也是这般巧舌如簧,三句两句就把桐芯带回去了。
“母亲,我们好不容易找的人,还没塞进去几天,竟然就被换掉了,从前给她送人、送东西,她都是乖乖受着的,也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君瑟喃喃。
是啊,花若竟然就这么被换掉了。
想到此处,苏氏突然一下子觉得脊背发凉。
“她今天废了这么半天口舌,难道就是为了换掉花若?”有了这个念头,苏氏突然有些坐不稳,险些瘫倒在椅子上。
“不可能吧,凭君锦那个脑子,怎么可能设下如此一个局!定有人在她背后出主意。”君瑟笃定,又猜测道:“不会是邵夫人吧?”
苏氏摇摇头,那邵氏是她亲自选的人,不爱管别院的闲事,这么些年在府中一直如此,她不相信邵氏敢插手她的事情。
“一定有人在背后教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能有什么心思。我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这丫头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找来人为她出谋划策......总之,以后对君锦这小丫头片子要盯紧些,一定要弄清楚她在与谁来往。”苏氏狠狠道。
君瑟点点头,挽着苏氏的手:“母亲放心,女儿以后也定会注意,绝不再给那死丫头顶嘴的机会。”
苏氏看着君瑟搭上来的衣袖,才想起来她特意装扮去赵府吃了茶,脸色缓和了些,问道:
“瑟儿,下午在赵府表现的如何?可有给赵夫人请安?”
君瑟娇嗔道:“请过了,母亲,赵夫人还夸瑟儿真是闺秀之姿,拉着瑟儿的手说了好一会儿话呢。”
“那都是说给你听的客气话,我问你,你可与赵公子说了话?”苏氏问。
“就说了几句......那赵公子一直坐在赵夫人身旁,我实在是不得机会和赵公子搭话。”君瑟垂下眼。
“罢了。”苏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只要赵夫人对你满意,那也够了。”
君瑟点点头。
几日之后。
一早晨,君锦就在院内搬了个凳子坐着。
她哪里知道,前几日苏氏都一夜未眠,思来想去也想不出是谁在给君锦出主意。
其实对君锦而言,这些事情对她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从前在九重天上和一群老妖婆们斗了几千年,像苏氏这种人,她并不难对付。但说到底,她之所以还能在这府中有一席之地,全是因为君迟对她还有怜惜与愧疚罢了,倘若哪天君迟也离她而去,她的日子才算是难过了。
“二小姐,芙芸姑娘到了。”
思虑间,芙芸被领了进来。
来人衣着素净,神色昂扬,不同未出嫁的小姑娘,已经嫁了人的芙芸梳着盘发,看起来十分干练。
这是君迟给她安置的新人,她生母从前的女使,是昨日专门从乡下的院子里请回来的,岁数长了她不少,做事也更加稳重谦谨。
君锦并不知道,那日之后,君迟有了想让君锦协理管家的念头,所以才命人把她生母从前的掌事女使给请了回来,安置在她院子里。
“给二小姐请安,小姐万福。”芙芸施礼。
“姑娘请起。”君锦笑道。
“小姐长得真像我们夫人,笑起来更是像,我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