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搏动感也变得更加强烈、更加急促,仿佛脚下的“心脏”因为猎物的挣扎和源头的受创而加速了跳动。·y,p/x?s+w\.,n\e_t~
整个房间的“沙沙”声连成一片,如同亿万只饥饿的虫子正从西面八方包围过来!
喻灵儿想起当初在度假村的第一个夜晚从天花板上掉落下来的那些蜘蛛。
那是他们经历的第一层幻境。
就在这时,整个房间,所有的声音——墙壁的嘶鸣、粘液的滋声、地板的搏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
紧接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低沉嗡鸣,从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从墙壁、天花板、地板的深处共振响起。
那嗡鸣并非声音,而是一种首接作用于灵魂的震颤。仿佛整个场馆,不,是整个空间本身,被一个庞大到无法想象的意志所惊动。
墙壁豁口处疯狂蠕动的粉白色聚合体瞬间僵住。那只冰冷的复眼也停止了闪烁,仿佛被冻结。门缝下蔓延的粘液停止了流动,粉白泡沫凝固在破裂的瞬间。天花板即将滴落的液滴悬停在半空。
时间……仿佛凝固了。
这停顿只持续了不到两秒。
“嗡——!”
更加强烈、更加清晰的嗡鸣再次传来。这一次,带着明确的方向感——来自楼下!
同时,一种无形的、沛然莫御的“场”瞬间扫过整个房间!
“噗!”
墙壁豁口内,那只冰冷的复眼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碾碎,瞬间爆开!
粉白色的聚合体像被抽干了所有活力,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干瘪、变成一滩毫无生机的暗红色粘稠物。.k¨a*n′s~h¨u+q+u′n?.¢c,o?m/
“沙沙”声彻底消失。
墙壁的蠕动停止了,壁纸表面的鼓包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迅速平复下去,只剩下撕裂的豁口和翻卷的壁纸,昭示着刚才的恐怖。
门缝下漫溢的深红粘液仿佛失去了活性,不再流动,粉白泡沫也停止了生成。天花板缝隙处凝聚的液滴无声地滴落,在地毯上留下一个小小的污点,却不再具有腐蚀性。
脚下地毯令人作呕的搏动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的、令人心悸的平静。
地毯只是地毯,冰冷、潮湿、散发着霉味和残留的腥甜,但不再是一个活物的表皮。
墙壁上撕裂的豁口像一道丑陋的伤疤,翻卷的壁纸边缘滴着暗红的粘稠物,那是刚才那狂暴“生命体”留下的唯一痕迹,如同冷却的、腐败的血液。
喻灵儿的身体依旧紧绷着,每一根神经都像拉满的弓弦。
那不是驱散,是镇压。
喻灵儿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与之前祭坛幻境之中救下他们的号角声,似乎同源。
门缝下不再有粘液渗出,门框也不再渗出诡异的液体。刚才那扇门如同活物的巨口,现在却只是一扇破旧、潮湿的木门。
咔哒。
一声轻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门锁开了。
喻灵儿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那滩暗红粘稠物和天花板滴落的小污点,走了下来。.咸′鱼~看?书+ *首\发¨尽管它们似乎失去了活性,但谁知道呢?
小腿刚才包扎过,还不是很利索。柏清风在对面托着她的手,让她稳稳地越过了那几滩黏稠的死物,过来了门口。
喻灵儿抓住冰冷的门把手。入手是金属的凉意和潮湿的滑腻感,但没有预想中的吸附或灼痛。
她赶紧推门出去。
两人一走出门口,来自楼下的、低沉如远古洪钟的嗡鸣声,再次响起。
“嗡——”
这一次,声音不再仅仅是震颤灵魂。它似乎有了形态,有了重量。
空气在可视地波动,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涟漪,一圈圈从地板深处向上扩散。
喻灵儿甚至能感觉到脚下的地毯纤维在随之共振、颤抖……
嗡鸣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种……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无数块沉重巨石在深渊底部缓缓摩擦、移动的声音。
这声音并非针对她,它宏大、漠然,带着一种既定的运行感。但仅仅是它的余波,就让喻灵儿感到头晕目眩,五脏六腑似乎都在翻搅。
透过门口往里看。
房间墙壁上,那些刚刚平复下去的鼓包痕迹,在嗡鸣的共振下,突然再次鼓胀起来!
但这一次,不再是那种充满生命力的、恶意的蠕动。它们鼓胀的速度极快,形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