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合理的。

程以恩托起小狗前爪，小家伙琉璃似的黑眼珠倒映着两个小小的人影，蓬松尾巴在地毯上扫出沙沙声。

“叫奶糕吧。“程以恩揉着它松软的毛发，声音含笑，小声问，“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

周樾伸手戳了戳小狗粉色的肉垫，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指被奶糕当成磨牙棒含住。

程以恩忽然抬眸，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我在跟狗狗说话。“

奶糕仿佛听懂了程以恩的话，仰头呜咽，爪垫在程以恩掌心按出梅花印。

程以恩低笑出声，指尖勾住小狗的耳朵耳轻轻揉捏：

“你同意是吧？那你以后就叫奶糕了好不好？”

奶糕再次呜咽一声。

“奶糕，带你主人去房间休息吧。“

周樾忽然压低嗓音，命令似的说：

“她下午还要上夜班呢。“

阳光恰好移过窗台上的薄荷盆栽，在奶糕银缎般的毛发上镀了层金边。

小狗欢快地蹦下地毯，叼起程以恩的拖鞋带路，身后留下串湿漉漉的梅花脚印。

米糕给她选了周樾隔壁的房间，两个房间都是朝阳面的，空间也差不多大，对面就是两人上次一起看电影的那个工作室。

其实周樾早就给她选好了房间，里面的窗帘和床品都是她喜欢的淡紫色，桌上还配备了新的电脑和台灯，书架也摆好了。

程以恩抱着米糕，想了想，抬眼看他说：

“周樾，租房的事情我再考虑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找到了合适的房子，我可以把米糕带走吗？”

周樾垂眸看她，有些不悦：“你说呢？拿我当狗贩子？”

“上哪儿找你这么帅气的狗贩子呀？”

程以恩揉了揉米糕柔软的毛发，想了想，忽然下了决心：

“你帮我找一个房子吧，离陈奶奶近一点，方便我随时去照顾她。房子小一点就行，两室一厅就够了。”

周樾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反复：

“那这跟住在这里有什么区别？把房租交给别人，会比交给我更好？让你男朋友赚点儿钱这么难吗？”

程以恩笑笑，抬眼看着他：

“周樾，你的房子很好，但是太好了，好到我会有心理负担。”

程以恩想的是，就像普通情侣一样，我们也会吵架，也会有分歧，也会需要独立的空间消化情绪。

但周樾好像不这么认为。

在他的概念里，我的女人就是要宠着，无条件的宠，所有愿望都得到满足，永远都不会有分歧和吵架。

他是对感情过于乐观，而她是个悲观主义者。

不知道程以恩为什么忽然有这么大的转变，但是看她决心很坚定，周樾也不好再坚持，只好顺从她：

“不懂你这个小脑瓜在想什么，我让金博找试试，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你就要乖乖住在这里。”

“你先找嘛，别人找不到，你一定可以的。”

程以恩说了一句撒娇的话，周樾听着，心都软成一滩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