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顾着合计这笔钱能拿来派什么用场,算了算,窟窿太多,实在填不满,继续讨价还价说:
“这年头,23万的彩礼也太少了点,怎么也得28万。”
郝果果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她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看着郝忠平:
“25万,我只有这么多。如你所说,一个坏了名声的女人还指望拿到什么高彩礼吗?你同意,我今天就可以拿钱给你。”
郝忠平还是不肯点头,一边的郝运绷不住了,挪到郝忠平身边,小声咬耳朵说:
“行啊爸,多少还能剩点呢,她又不像大姐二姐那么孝顺,这次拿不到钱,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她呢?”
郝运的话说到了关键地方,郝忠平点点头:
“就按你说的办。”
郝果果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向程以恩,小声问:
“以恩,你带我的卡了吗?”
程以恩只觉得喉咙发紧,她死死捏着包口,摇头。
郝果果抿唇,挤出一丝不太好看的微笑,眼眶顿时盛满了泪花:
“你一定带了,你如果没找到卡的话,也不会找到他的电话,也不会来到这里的。”
程以恩再也绷不住了:
“你辛辛苦苦攒的钱,凭什么?”
郝果果摇头,眼角有泪,但看上去是开心的:
“不辛苦,这笔钱我本来就是买断自由的。我等这一天很久了,你要为我高兴。”
程以恩点点头,从包里抽出那个油纸袋。
郝果果打开存折,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小心翼翼的将那张卡夹在存折里面,还有存款的凭条一起放在地上。
“这里面有263000,密码是我的生日。如果你不知道我的生日,打电话问我妈,她知道。”
郝果果说到一半,轻轻舒一口气,缓声说:
“25万是给你的,还有1万块钱是给我妈治牙用的,这笔钱除了她,谁用谁横死。”
诅咒对别人无用,但对这父子俩管用,因为他们不信道德正义,偏信鬼神这些东西。
她没敢说,其实她这几年一直跟妈妈偷偷联系,有时候通过大姐,有时候通过二姐。
她不能让父亲知道这些,否则她们三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郝果果站起身来,走到王老板面前,认真的说:
“请你看住这俩人,拿到你想要的钱,不要再找我,你们的事情本来就跟我没有关系。”
王老板挥挥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门口的人群散开,给他们几人让了一条通道。
郝果果拉着程以恩的手往外走。
出了那个狭窄的宾馆,正午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砖墙,洒在两个女孩身上,郝果果突然抱住程以恩,滚烫的泪水浸透了她的衬衫:
“谢谢…谢谢你没有放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