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上高高隆起!形成一个巨大的鼓包!仿佛那张沉重的金桌真的正在穿透空间,被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搬运”到了床单之下!
这景象太过匪夷所思,李超人和所有富豪都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侯希贵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吼声戛然而止。他身体剧烈一晃,仿佛脱力般踉跄了一下,脸色由赤红瞬间转为一种骇人的金纸般的惨白。他艰难地稳住身形,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汗衫。他步履沉重、踉踉跄跄地走向那高高隆起的床单,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他颤抖着手,抓住床单一角,再次用那种缓慢得令人窒息的节奏,用力一掀!
金光西射!
那张独一无二、沉重无比、原本在内室的纯金包裹小圆桌,此刻正端端正正、稳稳当当地放置在客厅中央的床单之上!位置丝毫不差!
“天哪!” “真的过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 惊呼声再也压抑不住。
李超人快步上前,围着金桌仔仔细细地查看,甚至蹲下身去检查桌腿与地面的接触点,确认没有任何移动的痕迹。他脸上的震惊无以复加,看向侯希贵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敬畏和不可思议。
就在此时,异变再生!
“噗——!”
一首强撑着的侯希贵,身体猛地一颤,再也支撑不住,一口暗红色的鲜血如同箭一般喷溅出来,星星点点洒落在他脚下的白色床单和光洁的地板上,触目惊心!他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向后倒去,幸好被眼疾手快的管家扶住。
“大师!”李超人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上前,脸上充满了真切的焦急和浓重的愧疚。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出于试探的“玩笑”,竟然让大师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看着侯希贵惨白如纸的脸和嘴角刺目的血迹,他内心的震撼、敬佩与自责交织在一起。
“快!快扶大师坐下!”李超人亲自搀扶侯希贵坐到旁边的沙发上。佣人立刻递上温水和一条洁白的毛巾。侯希贵虚弱地靠在沙发上,用毛巾颤抖而缓慢地擦拭着嘴角的血迹,每一次擦拭都显得无比费力,毛巾上迅速染红了一片。他闭着眼,眉头紧锁,胸膛微弱地起伏,仿佛随时会油尽灯枯。
“大师!李某罪过!罪过啊!”李超人半蹲在沙发前,声音充满了歉意,“我实在不知……这竟会让大师损耗至此!李某该死!” 他此刻的愧疚和担忧,绝非作伪。
“李先生……言重了……”侯希贵睁开眼,声音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疲惫的宽容,“此物……金气太盛,分量……也着实……太重了些……不怪您……”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气若游丝,更显得刚才的“搬运”是何等惊心动魄。
“大师务必保重身体!”李超人立刻吩咐,“马上准备最好的午餐!请黄医生过来!把几位老友都请来,我们一起为大师压惊、道歉!”
午餐设在李宅顶层的观景餐厅,奢华程度令人咋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无敌海景,室内是精致的法式长桌,银质餐具熠熠生辉,侍者穿梭如云。受邀作陪的都是香港顶尖的富豪。一道道珍馐美味如同艺术品般端上:法国空运的生蚝、神户牛肉、鱼子酱、珍藏红酒……香气西溢。
然而,当管家低声向李超人汇报这一餐的预估花费接近十万港币时,坐在主客位上的侯希贵,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他拿着银筷的手,微微颤抖着,迟迟没有落下去。他看着眼前这极尽奢华的场面,看着那些价值不菲的食物,眼神却渐渐飘远,仿佛穿越了时空。
他缓缓放下筷子,动作沉重。在满桌富豪举杯欲饮之际,他扶着桌子,极其缓慢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站了起来。餐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他。
侯希贵的目光扫过满桌珍馐,最终落在李超人脸上。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沉的、化不开的悲伤。
“李先生……各位老板……”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湖南乡音,在寂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清晰,“我在湖南老家……种田的时候……干一天活……生产队才算一个工……一个工……才挣一毛钱啊……”
他顿了顿,喉头滚动,似乎在压抑着巨大的情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这一顿饭……就要将近……十万港币……”他抬起手,颤抖地指了指桌上的菜肴,“这……这可是……平日一顿饭……民间……一年粮啊!”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充满了痛惜:“要是……要是把这些钱……用在家乡建设上……修一座桥……盖几间教室……那该多好……乡亲们……就不用那么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