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玉低垂眼眸,一副乖巧模样,裴氏数落了几句,便让她出去和银宝一起做饭。,求*书.帮_ /已!发?布.最?欣·璋-结·
到了厨房,银宝正在淘米,婉玉便说自己先去换衣服。
脱下外衫后,婉玉把陆嘉彦给的荷包拿在手心,上好的绸缎料子,荷包上还绣着一丛青竹,婉玉拉着系带轻轻打开,只看了一眼,便立即合上。
果然是白芍。
婉玉心口狂跳,陆嘉彦真的知道昨晚的事,可他是如何知晓的?难道派人在监视他?
他真的不会害她吗?
婉玉不敢再想,换好衣服,把荷包藏在袖中,又去挪开石砖,把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进自己装钱的匣子里。
这五十两是钱管事给的,她从未收到过这么多的赏银,钱管事没说明白,但她知道,这是陆嘉彦的意思。
婉玉是头一次遇上像他这样的人,云里雾里的,看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
心里存着事,晚饭时便有些食不下咽,裴氏看见还刺了她两句,婉玉没做声,收拾好碗筷,便端了木盆去水井边洗衣服。¢餿?飕¨暁`说·蛧- -首′发?
才洗了一会儿,鼻尖上忽然感受到一点凉意,她仰起脸才发现,天边乌云密布,看起来像是要下大雨。
陆嘉彦的话一瞬间又在耳边响起。
“雨水冲刷,难免暴露……”
雨点越来越密集,打在头顶树叶上,发出窸窣的声响。
婉玉顿时变了脸色,银宝正提着装了鸡食的桶往后院走,她的白芍就埋在鸡圈旁边的树下!
她忙追了过去,从银宝手里接过桶,笑道:“小妹提这个太重了,我去吧,你帮我把衣服晾好就行。”
银宝感激地看她一眼,听话地去了井边。
婉玉往裴氏的屋子里悄悄看了一眼,见她房门紧闭,知道她定是在数钱,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才长舒了一口气,提着鸡食往后院走。
裴氏抠搜,鸡食也都是些汤水,连米粒都没几颗,几只鸡为了争吃食追逐扑打,“咯咯咯”叫个不停,婉玉借着这声响掩饰,找了铲子三两下把白芍挖了出来,又飞快把土填好。
没处藏,只能先装在陆嘉彦给的荷包里。·小/税_C*M¢S/ ·追+罪~新!彰-踕_裴氏谨慎,她怕露出马脚,晚上烧水洗澡时,把荷包里的白芍一股脑倒进灶里烧了。
也怪她当时情急,昨日晚上就该这样做的,说不准还不会被陆嘉彦抓住把柄。
连日来的心神不定,让她晚上难以入睡,第二日一早起来梳妆,眼下两团乌青,因她生得白,扑了粉也盖不住。
裴氏一瞧见就急了,埋怨道:“你这是偷牛去了不成?怎么这样憔悴,多耽误生意呐!”
婉玉轻声道:“裴大哥这回花了许多银两,我想着多琢磨出几支新曲子,好多赚点家用,这才睡得迟了些。”
裴氏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心里却得意的很,婉玉就跟只小鸡崽似的,她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从前在绍兴林府,她还得给婉玉行礼,叫一声三小姐,如今怎么样?婉玉不得照样伺候她全家!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婉玉还是只假凤凰呢!
*
酉时末,大雨如注,皇城东直门外,停了一溜的华盖马车。太后寿宴,京中勋贵皆入宫贺寿,热闹非常。
虽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也有默认的规矩。东直门就这么一条道,先来后到并不作数,看得还是身份高低。
几个铁帽子王自是走在前头,这是皇帝的叔伯们,谁也不敢得罪。
往后数,便是那几位皇帝亲封的公侯,当朝重武,这些有显赫军功的,比外戚还要尊贵几分。
大雨中,一个身穿罩甲的护卫踏雨而来,停在一辆朱轮马车旁边,敲了敲窗牖,小声禀告:“世子,宁远侯府的马车在后面,可要避让?”
车内久久无声,半晌才有一道低沉男声道:“让吧。”
车夫将马车停在一旁,没多时,两辆鎏金朱轮马车滚滚驶过,车身上刻着永宁侯的徽记,在雨中闪着金光。
待他们过去,朱轮马车才又往前走。
车内坐着两个年轻男子,一个身着三品文官的袍子,另一个穿着飞鱼服,两人生得相似,是温国公府的世子徐衡舟和其胞弟徐思邈。
徐思邈掀起车帘瞧了眼,不满道:“大哥,这陆嘉彦当真不知礼数,怎么说你也是他表舅,怎么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