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坐下来的郑.源却没有众人想象中怒不可遏的模样,反而笑了笑,温和的问道:“是瑾辉啊,你有什么疑问,便说吧。”那平日里看起来畏畏缩缩的少年抖了抖,咬着牙憋出了几句话来:“这人不配当我们的宗子!他就是个丫头生的!他的生母如今是最低级的妓.女,我们怎么可能要一个最低级妓.女生的儿子当我们的宗子!”他这话像是埋在心里多时了,一口气说了出来,虽说声音不大,但所有在场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郑瑾远的生母是妓.女!
场上顿时一片哗然,若真是像郑瑾辉所说,那郑瑾远确实是没办法当宗子了,传出去郑氏的未来族长居然有个被无数下等人碰过的母亲,那丢的就是全族的脸了!这时二房的人都坐不住了,看郑瑾辉的样子,分明是给人当枪使啊。这时还能保持镇定,端坐着的只有三人,便是衍宣和郑.源已及仿若说的不是自己一般的郑瑾远,连那些早就从郑.源那得了些消息的族老,也坐不住了。郑.源老神在在的一笑,问道:“瑾辉啊,你一向是个好孩子,二弟也向我称赞过你的。说是你连房里的侍女都不想碰,之不愿弄出个庶长子来给未来的妻子难堪,你怎么会知道瑾远的母亲如今在当妓.女?还是最下等的那种?”“这……”郑瑾辉沉吟了一会,却是答不上来了。有心人甚至还注意到,他的目光偷偷撇向了三房的郑瑾成。郑.源呵呵冷笑道:“那我再问你,你说瑾远之母是低级妓.女,可有证据?你空口白话的这么一说,便想让我们相信,这可是诬陷了!”衍宣和却皱起了眉。郑.源这话单摆出来看好像没问题,但他却像在刻意引诱着郑瑾辉说出些什么似的,按右相大人平日的处事方法,早就不会给郑瑾辉任何说话的机会,等他说完那句就会令人将他拖下去关起来,再从后堂请出一位出身良家的夫人说是郑瑾远生母了,哪容的郑瑾辉放肆?他都忍不住想开口了,但心里到底还念着郑瑾远曾经说过的话,忍着气坐在椅子上看着。郑.源这么一问,郑瑾辉的脸色立马亮了起来,哆哆嗦嗦的说:“有!有的!我有证据的!我把那位夫人请到了府上,现在正在外面候着呢!”周围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连看向郑瑾远的眼神都变了,若是真的,他可就再也翻不了身了!但众人既不耻又惊异的发现,郑瑾远依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色也一如往常,没有半点波动,仿佛旁人在议论的并不是他一样。?/-狐μ`恋ˉ:文,a¢学,μ, :|?追-?最.÷+新?-:章.??节¨μ随着郑瑾辉一声令下,两个健壮的仆妇拖上来了一个蓬头垢面散发着恶臭的妇人,到得近来,边上的几人都忍不住捂上了鼻子,侧过头去,实在太恶心了!郑.源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妇人,嘴角的笑意慢慢隐去,吩咐其中一个仆妇道:“你将她的脸擡起来。”那仆妇一怔,但到底不敢违抗主人的命令,伸出两个手指将那女人的下巴擡了起来。靠得近的几人一惊,甚至迫不及待的马上将椅子挪得离她更远些,这女人一身脏兮兮的也就罢了,脸上还长满了溃脓的疮,青青绿绿的流得满脸都是,着实吓人,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恶症。连郑.源都被吓了一跳,但他还是忍着恶心,仔细端详了下那女子的面目,才示意两个仆妇将那女子带下去,却是一眼都懒得看她了。至于郑瑾远,则是连头也没擡,当做根本没看见那女人的样子,倒是那女子一双黯淡的眼直勾勾的盯住了他,只是因为病太重,说不出话来而已。旁人多有腹诽这郑瑾远不孝不仁,凉薄寡恩的,只是中间有些清醒的,扪心自问,换做自己只怕也是不会认这女子为母的吧!坐在上首的郑.源扯了扯唇角,缓缓露出了抹笑来,道:“不过是个病得快死的女人罢了,就算面目有些相似,可她如今容貌也给毁了,话也说不出来,你又如何能让我们相信呢。”这时候郑瑾辉倒是镇定下来了的模样,擡起头恭声道:“这妇人刚刚到府里来的时候,病得还不甚重,是能说话的。当时她说了许多只有府里的人才知晓的隐秘,侄儿这才相信的。”笑着摇摇头,郑.源道:“你既说是府里的人知晓的隐秘,那就不算是隐秘了,还有别的吗?没有证据的话,瑾辉,你知道伯父会怎么处理的吧?”他的语调既轻快又温和,可话语中的威胁之意却让人不寒而栗。第四十九章三日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便到了郑瑾远过生辰的日子。等早朝上完,衍宣和回东宫收拾了一下,便往郑府而去了。郑瑾远的生辰,不说与衍宣和上次参与的陆昀琅的生日相比,那确实是差得远了,就算与京城里其他王孙贵胄的生日相比,也明显要冷清许多。衍宣和心中暗暗诧异,等到得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