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天命!这绝对是天命所归!”
郭嘉的脸上,是一种近乎癫狂的亢奋,他来回踱步,拳头攥得死紧!
“吕布之女!并州狼骑的魂!天下无双的武勇!我们正缺一把能劈开乱世的刀,她就自己撞上门来了!只要将她收服,配上您给的马镫、马鞍、斩马刀……不出三年,不!一年!一年之内,我稷下学宫,必能拥有一支天下无敌的重装铁骑!”
郭嘉双目赤红,呼吸粗重。*x/s~h·b-o?o!k/.\c?o-m′
“到那时,什么刘表袁绍!在我等铁蹄之下,皆为齑粉!这,就是您说的,那张能一锤定音的王牌啊!”
他的声音里,是按捺不住的狂热。
可站在他对面的徐庶,却像泼下一盆冷水。
“奉孝,你疯了?”
徐庶的声音,冰冷刺骨。
“虎父无犬女!吕布是什么货色?三姓家奴,无信无义,反复无常!其女吕玲绮,自小耳濡目染,性情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上前一步,目光直视郭嘉。
“不错,她是一把绝世宝刀!可也是一把没刀鞘的凶刀,随时可能噬主!今日我等救她,是恩。可她那种人,骨子里只有傲气,绝不会轻易臣服!强留她在学宫,就是埋下一个天大的祸根!”
徐庶猛地转向帐中主位上,朝那个始终沉默的身影,躬身一揖。
“先生!学生以为,此女,不可留!”
“眼下,就该赠她金银,予她良药,等她伤好,任她离去!结个善缘就够了!万万不能引狼入室!”
“妇人之见!”郭嘉怒喝!
“这是引狼入室吗?这是猛虎归山!是真龙入海!”
“你那是赌徒心性!”徐庶寸步不让!
“够了。”
江源开了口。
郭嘉和徐庶齐齐闭上了嘴,望向江源。
“让她进来。”
片刻之后。
营帐的帘子被掀开。
吕玲绮走了进来。
她换了身干净的灰色布衣,伤口包扎妥当,一头乌发简单束在脑后。+第-一,看*书^网? !免?费\阅¢读!
她就这么站着,不说话,也不行礼。
那张绝美的脸庞上,眼神锐利死死锁定在江源身上!
郭嘉和徐庶的眉头,同时皱了起来。
好一个桀骜不驯的女子!
江源抬起眼皮,与她对视。
良久。
吕玲绮终于开口。
“你就是江源?”
她开门见山,没有半句废话。
“他们都叫你‘江神仙’。”
“说你能点石成盐,画木成犁。”
“说你能一字安天下,言出而法随。”
她往前走了一步,那股逼人的寒气也跟着近了一步。
“我来,不是南阳不是偶然。”
“而是专门为你‘江神仙’而来”
郭嘉和徐庶面面相觑。
吕玲绮继续说道。
“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你若能解我心头之惑,我吕玲绮这条命,还有我身后那二十七个弟兄的命,就都归你。”
“你若解不了……”
她嗤笑一声,满是讥诮。
“那你这‘神仙’的名头,也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吹出来的狗屁!”
“放肆!”郭嘉勃然大怒!
徐庶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去。
江源却摆了摆手。
他打量着眼前的吕玲绮,像是欣赏一件未经雕琢的璞玉。
“说。”
一个字,云淡风轻。
吕玲绮深吸一口气,那双冰冷的凤目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刻骨的迷茫与痛苦。
“我父吕布,论武勇,天下可有敌手?”
江源没有回答。
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都在颤抖。
“没有!他一人一戟,虎牢关下,杀得十八路诸侯胆寒!濮阳城外,斗得曹操割须弃袍!天下英雄,谁敢与他争锋?!”
“可结果呢?”
“结果他死了!身败名裂,被吊死在白门楼上!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我继承了他一身的武艺,我自问,我的方天画戟,不比他当年弱上分毫!”
“可我呢?”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我带着我父亲最忠心的部下,东躲西藏,惶惶如丧家之犬!被一群山贼,就逼到了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