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辩解戛然而止，因为镜中的自己，鼻子己经消失不见了。

柳先生叹息道：“那姑娘叫小翠，是山下游魂村的。

她死后怨气不散，化作‘引路者’，专在月圆之夜引诱负心人入无面村。”

画脸师再次举起笔：“要离开这里，你必须面对自己的罪孽。

现在，告诉我真相。”

崔明远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记忆的闸门终于打开……那晚他确实对那姑娘起了邪念，也确实在争执中将她推下了山涧。

事后他害怕事情败露，连夜赶回县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我错了...”崔明远泪流满面，“我当时鬼迷心窍...”

画脸师突然一把扯下脸上的黑纱。

崔明远抬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黑纱下的脸，赫然是那晚被他害死的姑娘的模样！

“小翠？！”崔明远惊叫。

但只是一瞬间，那张脸又变回了模糊不清的样子。

画脸师重新蒙上黑纱：“我不是小翠，只是借她的怨气一用。现在，你准备好面对惩罚了吗？”

崔明远颤抖着点头。他知道，自己己无路可逃。

画脸师让崔明远重新坐下，开始用那支细笔在他脸上勾画。

每一笔都带来刺骨的疼痛，仿佛不是画在皮肤上，而是首接刻在灵魂上。

“我要为你画一张新脸。”画脸师解释道，“这张脸会反映出你真实的内心。善者得善相，恶者得恶貌。”

崔明远强忍疼痛，感觉笔尖在脸上游走。

奇怪的是，随着绘画的进行，他脑海中开始浮现出许多陌生的记忆片段——

他看见自己穿着古代的官服，正在判决一个无辜的书生；又看见自己是个地主，逼迫佃户卖儿卖女；还有一世他是个盗墓贼，亵渎了无数先人尸骨...

“这些...这些都是我的前世？”崔明远惊恐地问。

画脸师点头：“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你今生害死小翠，不过是往世罪业的延续。”

崔明远突然明白为什么会被引入这个诡异的无面村了。

这里不是什么阴阳交界处，而是专门为他这种罪孽深重之人准备的炼狱！

画脸师的笔终于停下。

崔明远迫不及待地抓起铜镜，却在镜中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那脸上布满疤痕，眼睛一大一小，嘴角歪斜，丑陋得不像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