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问起那些禁忌之事?她不敢再想下去。
日子似乎恢复了平静。
林婉的身体在精心调养下逐渐康复。
孩子也健康活泼,给周家带来了久违的欢笑。
那夜“回春堂”的恐怖经历,如同一个遥远而模糊的噩梦,被深深埋藏起来。
只有林婉自己知道,有些东西己经改变了。
她变得异常警觉,尤其厌恶阴冷潮湿的环境。
她将剩下的三枚五帝钱(康熙、雍正、乾隆)用红绳串好,日夜贴身佩戴,那冰冷的触感总能给她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她悄悄留下了那支染过朱砂的毛笔,藏在了妆奁最底层。
有时深夜惊醒,她总会下意识地先看向房间的角落和天花板,确认那里只有一片安全的黑暗。
一个月后的一天,周明轩从外面回来,脸色有些古怪。
“婉娘,我今天去省城进货,听到一个关于‘回春堂’的传闻……”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神秘。
“说……说他们医院后楼,最近接连死了好几个产后虚弱的病人,死状都很蹊跷……还有值夜的护士,也莫名其妙地出事……”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现在人心惶惶,都说那地方不干净,产妇都不敢往那里送了。”
“医院好像……要关闭那栋后楼了。”
最后这句几乎是耳语,话音落下时,周围的气氛仿佛都跟着凝重起来。
林婉静静地听着,没有感到意外,只有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蔓延。
子母煞……还在那里。
老道士失败了?还是……只是暂时击退了它们?那扇乌木小门,那条阴气通道,依旧存在。
“对了,” 周明轩像是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今天在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那里,竟然淘到了一枚品相不错的‘嘉庆通宝’!
这下你之前要的五帝钱,总算凑齐了!” 他将那枚黄澄澄的铜钱递给林婉。
林婉接过这枚迟来的“嘉庆通宝”,铜钱入手微沉,带着古物的温润。
她将它与贴身佩戴的三枚放在一起,西枚铜钱在掌心轻轻碰撞,发出微弱而清脆的声响。
凑齐了。但林婉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反而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五帝钱齐备,阳气更足,是更好的护身之物。
但这“齐备”,也像是一种宿命的提醒——该来的,总会来。
她躲过了这次,但那个以产后女子为食粮的恐怖循环,真的终结了吗?
那穿着青布碎花寿衣的长颈妖婆,是否还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等待着下一个虚弱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