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轩!”林婉猛地抓住丈夫的手,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你……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找点东西来?”
“什么东西?你说。′咸,鱼/看¨书- ?追!最~芯′璋_踕?”周明轩看她神色紧张,也认真起来。
“朱砂!上好的辰砂!
还有……新毛笔,黄表纸!
再……再找几枚‘五帝钱’,最好是传世古钱,年代越久、阳气越足越好!”
林婉一口气说完,这是她昏睡时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对抗邪祟的“武器”。
周家药铺有朱砂(作药用),五帝钱虽不多见,但作为药铺压箱底的“压胜钱”或找相熟的古董商,应该也能寻到。
周明轩愕然:“婉娘,你要这些做什么?”
“你别问!相信我!这对我……很重要!比吃药还重要!”林婉的眼神异常坚定,甚至带着一丝恳求,“越快越好!天黑前一定要送来!”
看着妻子从未有过的严肃和眼底深处那抹无法掩饰的恐惧。
周明轩虽然满心疑惑,甚至觉得妻子是不是病得有些魔怔了。
但终究不忍拒绝。他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办。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周明轩离开后,林婉的心并未放下。
她知道这些东西未必真能对付那长颈妖婆,但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抓住的“稻草”。?优′品`小+税/王! `冕+费~粤·读,
她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
整个下午,林婉都在一种焦虑的等待中度过。
她强迫自己喝下孙护士送来的米粥,努力积攒体力。
目光不时扫过天花板那个角落,警惕着任何一丝异动。
窗外的天色,在连绵的阴雨中,再次不可阻挡地向着黄昏滑落。
暮色西合,雨依旧未停,淅淅沥沥,将天地间染成一片灰蒙蒙的湿冷。
医院走廊的灯早早亮起,昏黄的光线在湿气中显得更加朦胧不清。
就在林婉望眼欲穿之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周明轩带着一身寒气和水汽走了进来。
他脸色有些疲惫,但眼神中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他快步走到床边,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林婉。
“婉娘,你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朱砂是铺子里最好的‘箭镞砂’,毛笔是新的‘小狼毫’,黄表纸也裁好了。
五帝钱……着实不好找,我把铺子压箱底的和常来往的几家当铺、古玩铺子都问遍了,只凑齐了西枚:顺治、康熙、雍正、乾隆的,品相都还行,就是缺一枚嘉庆的。
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周明轩压低声音说道,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林婉接过布包,入手沉甸甸、凉沁沁的。`精·武*暁/税?蛧^ ·勉′沸?越,毒+
她紧紧攥住,仿佛握住了一丝希望。
她抬头看向丈夫,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明轩,谢谢你。
相信我,我有用。
今晚……你留在楼下,无论听到楼上有什么动静,千万别上来!记住!”
周明轩看着她眼中不容置疑的决绝,心头的疑虑和担忧更甚。
但他了解妻子的性格,知道此刻劝也无用,只能沉重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你自己……千万小心!”他深深地看了林婉一眼,带着满腹的忧虑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再次剩下林婉一人。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布包。
朱砂艳红如血,带着一股矿物的凛冽气息;毛笔笔锋尖锐;黄表纸质地粗糙。
透着古朴;西枚铜钱泛着幽暗的金属光泽,边缘圆润,仿佛承载了无数岁月的阳气。
接下来该怎么做?林婉有些茫然。
她并非修行之人,对符箓之道一窍不通。
福伯只说过“心气不坠,以正压邪”,可没说具体怎么画符布阵。
她努力回忆着在周家见过的那些贴在门楣、药柜上的镇宅符、驱邪符的样子——大多是些弯弯曲曲、看不懂的线条和云篆雷文。
死马当活马医吧!心诚则灵!
她挣扎着坐起身,将小桌拉到床边。
用喝水的杯子倒了一点清水,小心地倒入一些朱砂粉末,用毛笔慢慢研磨。
艳红的朱砂在清水中化开,如同稀释的鲜血。一股略带辛辣的奇特气味弥漫开来。
林婉拿起毛笔,蘸饱了朱砂液,手却因为紧张和虚弱而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