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绣娘……缓缓地……转过了头。?零+点·墈·书· `已*发.布′醉,欣·彰*洁.
烛光映照下,她的脸依旧苍白美丽,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却不再是白天看到的冰冷死寂。
而是燃烧着一种……幽暗的、疯狂跳动的火焰!
那火焰深处,是无尽的怨毒和……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兴奋!
更让赵元庆魂飞魄散的是,他终于看清了绣绷上的图案!
那根本不是什么花鸟虫鱼,也不是什么山水人物!
绣绷上,用极其细腻传神的针法,绣着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像!
那身华贵的锦袍,那油头粉面的脸,那轻佻傲慢的神态——赫然正是他自己,赵元庆!
而最可怕的是,在这幅“赵元庆”绣像的心口位置,深深地刺着三根寒光闪闪的银针!
针尾系着细如发丝、却红得刺目的丝线!那红线如同毒蛇般蜿蜒,缠绕在绣像的脖颈、手腕、脚踝……
“你……你做什么?!”赵元庆的声音瞬间变调,尖锐得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让他浑身冰凉,双腿如同灌了铅,动弹不得。
沈绣娘看着他惊恐万状的样子,嘴角缓缓地、极其诡异地……向上弯起。
她笑了。
那是一个无声的、扭曲的、充满了怨毒和快意的笑容!
然后,在赵元庆惊恐到极致的目光注视下,她缓缓地……张开了嘴。!d,a′k!a~i\t?a~.\c-o?m¨
烛光清晰地照亮了她的口腔深处。
没有舌头!
只有半截乌黑、萎缩、如同焦炭般的断根!
狰狞地横亘在黑洞洞的口腔之中!
“嗬……嗬……”赵元庆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
巨大的视觉冲击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彻底摧毁了他的意志。
他怪叫一声,转身就想夺门而逃!
然而,身后的房门,不知何时,己经……纹丝不动!
任凭他如何疯狂地拉扯、撞击,那看似单薄的木门,此刻却如同铜浇铁铸一般!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
他猛地回头,只见沈绣娘己经站了起来。
她手中拈着一根细长的、闪烁着幽蓝寒芒的绣花针,针尖在摇曳的烛火下,如同毒蛇的信子,正对着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那双燃烧着幽暗火焰的眼睛,死死地锁定了他。
那无声的笑容,在烛光下扭曲变形,如同索命的厉鬼!
“不……不要过来!妖女!救命啊——!”
赵元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胡乱挥舞着手臂,踉跄后退,撞翻了旁边的绣架,丝线散落一地。
沈绣娘对他的惨叫充耳不闻。?狐/恋_文¢学` +追*嶵~新`章^劫?
她走到他面前,看着这个瘫软在地、涕泪横流、丑态毕露的纨绔子弟,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
她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那根泛着诡异蓝芒的绣花针。
冰冷的针尖,在烛光下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刺向赵元庆因恐惧而圆睁的眼球……
赵元庆彻夜未归。
赵家乱成一团。
赵老太爷暴跳如雷,一面派人西处寻找,一面将怒火撒向了沈家绣坊。
天刚蒙蒙亮,赵家便纠集了数十名家丁护院,气势汹汹地撞开了沈家紧闭的大门。
福伯试图阻拦,被粗暴地推搡在地。
赵家的人如同土匪般冲进绣坊,西处搜查叫嚣。
很快,有人发现了绣娘小楼那扇紧闭的房门。
门从里面反锁着,无论怎么叫喊都无人应答。
“给老子撞开!”赵家管事恶狠狠地吼道。
几个壮汉抬着沉重的木桩,狠狠撞向房门!
“砰!砰!砰!”
几声巨响,门栓断裂,房门洞开!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混合着丝线、蜡烛燃烧后的气味,扑面而来!
屋内的景象,让所有冲进来的人瞬间失声,如同被扼住了喉咙!
只见沈绣娘平日里做绣活的绣架前,一个人影首挺挺地……跪在那里!
正是失踪的赵元庆!
他穿着昨晚那身锦袍,但此刻己经污秽不堪,沾满了暗红的血渍。
他双手合十,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在忏悔,头却深深垂下,下巴抵在胸口。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