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直接说明来意,恐怕她听都不会听。”
“所以你才借口留下她?”
“能留一时是一时,找到竹玥的事,还得先告知虚白大夫一声。\w?e\i?q~u\b,o^o-k!.?c,o·m_”
翌日一早,桑窈带着南星和杜晖再上嶷山,将找到竹玥的消息告诉了虚白。
“虚白大夫,我已经将竹玥姑娘暂时留在庄子上了,您看,是您下山去找她,还是我直接把竹玥姑娘请来嶷山?”
虚白长发半散,她将手中的草药收好,抖抖宽大的袖袍,负手而立,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我随你们下山吧,劳烦带路。”
几人一路来到谢家庄子上,此时正是竹玥例行给众人把脉的时辰,见管事的领着桑窈来,她还以为桑窈是来送报酬的,待瞥见桑窈身后的虚白,她脸色登时僵住,想也不想就要跑。
“往哪儿跑,小泼皮猴子!”
虚白身姿一翻,转眼便到了竹玥跟前,拦住她的去路。
桑窈惊了一跳,没想到虚白竟然有武功傍身。
竹玥见逃跑不成,别过脸去不理虚白。
虚白见小姑娘气鼓鼓的,放软语气:“还没消气?”
竹玥冷哼一声:“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虚白先生,我哪儿敢生你的气?”
虚白无奈地笑笑,她看向桑窈,“多谢夫人帮我找到师妹,答应夫人的事,我会做到。”
桑窈还没说话,竹玥便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桑窈一眼:“呸!我以为你是什么好心人,还说要报答我,转头就把我卖了!你们这些外乡人,最是奸诈!”
“竹玥!”虚白呵斥她,“怎么说话的?”
竹玥气得脸都红了,“哼!你少管我,我告诉你,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要找我爹娘,我才不要跟着你这个劳什子师姐!”
啪地一声脆响,竹玥愣愣地抚上红肿的脸颊,不敢置信虚白居然会动手打自己。
桑窈也是一惊:“虚白姑娘!”
虚白一脸怒容,声音不容置喙:“待我处理完答应这位夫人的事,你便跟我回药王谷,再也不许出来!”
眼泪滑落,竹玥又气又委屈,扭头跑远。
桑窈忙喊杜晖跟上:“杜晖,别叫竹玥姑娘跑远了。”
杜晖追着竹玥远去,桑窈走到虚白面前,看她手指微颤,显然是第一次打竹玥,打完她自己也很是后悔,轻声劝道:“虚白姑娘,这是何必?”
虚白缓了口气,抱拳致歉:“师妹太过顽劣,还望夫人莫放在心上。”
桑窈不在意这个,她看向竹玥跑远的方向,柔声道:“方才听竹玥姑娘想找自己的爹娘,虚白姑娘为何不让她找呢?可能我擅自询问有些逾矩,但二位之间的矛盾如此发酵下去,也不成事,不如正视矛盾,解决它,说不定竹玥姑娘便能体会你的一番良苦用心。”
二人走到屋内坐下,虚白叹了口气,说起一段往事。
“竹玥是被我师父捡到的,捡到她的时候,她被自己的亲生父母遗弃在药王谷外,若不是师父,她可能要丧命在襁褓中。这么多年,师父将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养大,我也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照顾,师父驾鹤西去后,我继承师父的衣钵,成为众人敬仰的虚白,游历四方。”
说到这儿,虚白突然很轻地笑了下:“其实我并非虚白,虚白是我师祖,这么多年,药王谷的传人都是以虚白的名号在世间行医,夫人可莫要将此事说出去,毕竟我今日说这些,便是抱着砸药王谷的招牌去的。”
虚白所说,其实桑窈也隐隐知晓,毕竟她太过年轻,虚白先生的名号,在桑窈儿时便响彻大晟上下,不可能是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女。
“药王谷的医者行医救人,凭的可不是虚白的名号。名号只是虚的,你们一直在做实事,怎会是砸招牌呢?”
虚白会心一笑:“不曾想此番游历,能有夫人这位知己。世人皆误解虚白为男子,殊不知我药王谷,自古只有女子。我行走在外,常以幕篱遮面,凡是我遇到的,都唤我虚白先生。便是我撤下幕篱,以真面目示人,也无人会将我与虚白这个名号联系在一起。你还是第一个,为误解我为男子而道歉的人。”
“虚白本是女儿身,若以先生称呼,岂不女功男盗。这世间,男子做得的,女子一样做得,姑娘便是一个最好的印证。不过,姑娘可否将真实姓名告知我?”
二人相视一笑,虚白摇摇头:“你方才也说了,名号是虚的,我既承接师父衣钵,便是虚白本人,我叫什么,不打紧。”
虚白缓了口气,说回竹玥。
“竹玥说她也想同我游历,我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