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床单被套带褥子全换了!
不是,不是换。
她就是把床上所有的东西都搬了下来,然后重新铺设了一遍。
所以现在,迟柏意看到的一张床,那就是一张床,铺着床单。
连个枕头都没有。
迟柏意跟床单上那只巨大的熊面面相觑了一阵,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这一坐,她发现很柔软。
掀开床单一看,下头垫了床厚被子。
再看床下铺的那一滩,连褥子加被子都没有床上的厚。
她开始有点后悔了。
然而这点后悔颇像猫哭耗子,也就堪堪持续到陈运洗完澡出来后。
浑身水汽的人湿着头发,穿了个巨长无比的纯白大短袖,横眉竖眼,五官跟幅笔酣墨饱的水墨画似的,手里提溜了条毛巾,往她面前一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