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正蹲在大营边啃干粮,远远看见一队快马扬尘而来。
那旺纳林的大帐里,这位王爷还西仰八叉地躺着打呼噜呢。
卫兵连推带搡才把人弄醒。
“报……报告王爷。”
信使满头大汗,“奉军渡河了,河里头全是人。”
那旺纳林一骨碌爬起来,“你他娘的吃错药了?搞不清多少人就过来求援?”
“天太黑……实在……实在数不清。”
那旺纳林气得首拍桌子,“那两个怂包动手了吗?还是又在那儿装样子?”
信使缩着脖子不敢吱声。
“滚回去告诉他们,老子随后就到。”
那旺纳林一脚踹翻桌子。
他心里窝了一肚子火,要是次次都得他来擦屁股,这联盟趁早散伙算了。
黄河对岸,郭松龄站在浅水区,手里的望远镜捏得死紧。
他脸上看不出表情,可手心全是冷汗。
奉军两个主力师三万多人的性命全压在他肩上,让他心里有些发慌。
可再慌也得端着,当主帅的就得让底下人觉得胸有成竹。
返程的小船又装满人出发了。对岸静悄悄的,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真正的硬仗要等到天亮以后。
一百多艘船来回折腾,一个多时辰内愣是把第12旅将近八千人运过去了。
重家伙都扔在对岸了,河滩上挤得跟下饺子似的。
说来也怪,奉军往前推进时,外蒙骑兵就往后退,双方默契得很。
微风掠过洋河卫外的草原,掀起层层草浪。
几千个帐篷像撒落的珍珠,散落在金黄的原野上。
自从西北军残部归顺后,就被安置在这草原上。
韩复曲带着部下到了黑山一带,石友三则占了口外牧场这块肥肉。
重回故地的西北军残部,对商号的态度明显软和了不少。
虽说打交道时态度还是很蛮横,可好歹不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拿枪指着人了。
韩复曲还特意挑了几个机灵的小伙子学习经商之道。
这招他是跟贡王学的。
当年贡王靠着洋河卫的集市发了大财,这么好的榜样不学白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