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信誓旦旦地说她和鸿蒙寨的方司令不清不楚。
这些风流韵事成了酒桌上最下酒的谈资。
佛家讲究止戈积德,佛法七十二大乘,三千小乘,都可以渡化世人,却偏偏对男女情爱之事无能为力。
多伦诺尔活佛捻着佛珠不吭声,那旺纳林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乘胜追击道:“活佛也听过这些闲话吧?张师长和贡王这般欺人太甚,叫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只要张师长肯放手,我立刻撤兵。”
堂堂亲王说出这番话来,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多伦诺尔闭目沉思,半晌才叹气道:“老衲一定把话带到。”
活佛心里很清楚,张远山绝对不会让步。
接下来的几天,绥远城外出奇的平静,两边人马都在等多伦诺尔活佛的回信。
六月十五这天午后,天气说变就变。
刚才还晴空万里,转眼就乌云压顶。
豆大的雨点砸下来,把奉军营寨淋了个透心凉。
张远山亲自带人检查粮垛,生怕漏了一处,“都给老子仔细点,要是粮食发了霉,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这场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傍晚时分,西边的云缝里透出血红的夕阳,把湿漉漉的草原染得像铺了层金箔。
恩和带着五十多个骑兵悄悄溜出大营。
他们先往南绕了个大圈子,最后藏在一处草坡后面。
夏天的天黑得晚,首到戌时草原才完全暗下来。
雨后的草丛里,蛐蛐叫得格外欢实。
月亮爬上来时,恩和派了个兵爬上坡顶,举起火把画了几个圈。
约莫半个时辰后,地面开始微微震动。
一万多骑兵正朝这边涌来,领头的那旺纳林亲王在月光下格外显眼。
“来了。”
恩和吐掉嘴里的草根,整了整袍子迎了上去。
这场谋划己久的大戏,终于要开场了。
夜色不深,月亮被薄云遮着,像蒙了层纱。
二三十步外,人影绰绰还能看清。
绥远城北,贡王的大营和鸿蒙寨的营地隔空对峙。
两边都点着通明的灯火,哨兵端着枪来回走动,戒备森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