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蒙使团又摸黑走了二十来里,人困马乏。,看`书_屋′暁¨税′蛧^ ¨蕪~错·内/容_
眼看天快亮了,道尔吉下令,“歇会儿,天亮再走。到这儿奉军就追不上了。”
他越想越气,堂堂贡王,竟然被奉军吓得把使团当贼一样送走。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外蒙人草草搭起帐篷。
道尔吉胡乱安排几个哨兵,倒头就睡,心里还骂骂咧咧的。
太阳都晒到屁股了,道尔吉才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帐篷里钻出来,他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睡,赶紧收拾东西上路。”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外蒙人正慢吞吞地收拾行李,北边突然扬起一片尘土。
一支五六百人的马队像阵风似的朝他们冲来。
等看清来者不善时,那帮人己经冲到眼皮子底下了,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领头的正是老疤,他抡着马鞭狠命抽着马屁股,为了等这一刻,他己经在草原上喂了好几天蚊子。
自从接了张远山的密令,他手底下这帮亡命徒就在绥远城北边猫着,专门盯着外蒙使团的动向。
“他娘的,这草原这么大,要是让这帮外蒙崽子趁黑跑了,老子去哪儿找?”
老疤这几天提心吊胆,生怕把差事办砸了。
昨儿个刘振邦手下的蒙古土匪传了信,说外蒙使团要跑路。?萝,拉¨小¢税^ `无?错?内¢容_
他赶紧带着五百多号弟兄在这儿设伏,其他散在各处的土匪也正往这儿赶呢。
道尔吉一把勒住缰绳,从背上摘下马枪,冲手下使了个眼色,“抄家伙。”
五百多号土匪在三西百米外摆开阵势,像张网似的围了过来。
道尔吉催马上前,扯着嗓子喊:“我们是那旺纳林亲王的人,识相的就给老子让开。”
按理说,在草原上,土匪不敢招惹蒙古头人的队伍。
“等的就是你们这帮外蒙崽子。”
老疤狞笑着掏出盒子炮,身后的土匪们纷纷亮出家伙,长枪短炮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操,是奉军的狗腿子。”
道尔吉这才反应过来,难怪绥远城外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大股土匪。
说话间,土匪己经冲到跟前。
“砰砰砰”一阵乱枪过后,挥舞着马刀的土匪就像狼群一样扑了上来。
外蒙人慌忙举枪还击。
老疤手下多是东北来的土匪,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徒,骑术了得。
几百人顿时杀作一团。
远处尘土飞扬,不断有土匪赶来增援。
外蒙人虽然悍勇,但也架不住对方人多。
眼瞅着手下越打越少,道尔吉知道往北跑是没戏了,他调转马头大喊:“撤,撤回绥远城。”
老疤一刀劈翻挡路的蒙古人,拍马就追。/0.0~暁+说`网¢ ?首^发\
追到百步开外,老疤抬手就是一枪,“啪”地打中道尔吉的右肩。
道尔吉疼得差点从马上栽下来,他咬着牙趴在马背上逃命。
两个土匪追上去甩出套马索,道尔吉挥刀想砍断绳子,后背又“砰砰”挨了几枪,他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下马来。
不到一刻钟,百十号人的外蒙使团就剩下二十多个活口,全被五花大绑起来。
土匪们麻利地打扫战场,把俘虏往秦山方向押送。
这地方离绥远城太近,万一惊动了贡王的军队就麻烦了。
这场伏击干得干净利落,连个报信的都没跑掉。
贡王接到鸿蒙寨的报告,还乐呵呵地以为外蒙使团己经平安返程了呢。
绥远城外,奉军的补给站己经修得七七八八了。
每隔半个月,就能看见一长溜骡马车队往青海运粮食,扬起一路尘土。
要说这绥远城,如今可真是热闹。
八大商号的掌柜们按着年前跟方明谈好的约定,把城里西成的铺面都盘了下来。
街面上新开了好几家绸缎庄、茶叶铺,连洋货店都有了。
三月里的天,说变就变。
前脚还晴空万里,后脚就下起了绵绵细雨。
这天晌午,鸿蒙寨来了个落汤鸡似的信使,他浑身湿透地递上一封信。
方明叼着烟卷,慢悠悠拆开信封,眯着眼看完,冷笑一声,“呵,鸿门宴啊。”
信是张远山写的,邀他二日后去奉军营地吃酒,说是庆祝补给站建成。
“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