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军个个膀大腰圆,穿着锃亮的军装,腰里别着崭新的盒子炮,肩上抗着崭新的步枪,看着就让人腿软。^咸/鱼_墈/书/ ¢嶵¢新,蟑/結?耕-新¢哙`
贡王的牧民们早没了唱歌的兴致,一个个缩头缩脑的,活像受了惊的兔子。
就连躲在暗处观察的方明,也不由得心头一颤。
只有身经百战的老兵才有这样的杀气,只有连战连胜的军队才能有这样的气势。
难怪他们能打到北平城。
贡王跟在张远山屁股后头,哆哆嗦嗦地去见张作陵。
来之前他还想着要挺首腰杆,可一到张大帅的司令部跟前,两条腿就跟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张作陵长得倒不凶,身材瘦弱,看着没有一点威势。
可就是这么一个看着和善的主儿,就能决定贡王的命运。
是滚去奉天当顺民,还是继续在绥远城当土皇帝,全凭他一句话。
司令部里站满了奉军的军官,张作陵笑眯眯地招呼,“哟,贡王来啦,坐坐坐。”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太师椅。
贡王半个屁股挨着椅子边坐下,就听张作陵打着哈哈说:“我的人追了冯钰祥那小子小半年,连根毛都没摸着,倒让你们在渡口给了他们一下子。¨兰*兰~雯`学? ,追+醉^辛?章\劫,”
贡王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又赶紧谦虚道:“全赖张大帅威名,西北军己成丧家之犬,这才让我们捡了个便宜。”
“冯钰祥残暴不仁,欺压蒙古各部,我奉军应各部请求才出兵讨伐。说起来你也是受害者。”
张作陵话锋一转,“如今他虽逃往绥远平原,终究是个祸患。”
贡王赶紧连声称是。
张作陵随即下令,“张远山、吴俊升,你们二人带着第29师,骑兵第一旅去绥远平原扫荡,务必把西北军清理干净。”
“是”
底下的军官们齐刷刷的敬礼,军靴磕得地上咚咚响。
贡王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低人一等的感觉,哪还有什么王爷的体面?
除非他学达尔罕亲王,把全族绑上奉军的战车。
不过达尔罕那老小子把闺女都送给张大帅当姨太太了,难不成自己也得走这条路?
张远山和吴俊升带着奉军第29师和骑兵第一旅,浩浩荡荡开进了绥远平原。
后套码头那边,偷袭西北军留下的尸体还没收拾干净。
大夏天的,尸首都烂得流汤了,蛆虫爬得到处都是,臭气熏天。^r-a+n+w-e¨n!z!w′w′.`c_o`m¨
西北军早就跑得鬼影子都不剩一个。
奉军搜了两天连根毛都没找着。
侦察兵回来报告,说西北军己经穿过腾格里沙漠,往青海西宁逃命去了。
这一仗打得西北军在蒙古草原上彻底没了脸面,逃跑路上扔下上万随军家眷,全成了奉军的俘虏。
更惨的是,去年那场大旱早就让西北军断了粮饷,这回又被奉军追着在草原上跑了两个多月,粮食一天比一天少。
近十万人硬闯腾格里沙漠,可算是遭了大罪了。
腾格里沙漠那鬼地方,连口水都找不着。
本来就紧巴巴的粮食,走着走着就见了底。
没饭吃的兵痞开始抢自己人的口粮,这下可乱了套。
冯钰祥就是再横,也压不住这群饿红眼的家伙。
为抢几袋干粮,西北军自己人干起来的不知有多少。
实在没辙了,冯钰祥带着军队去打陇东固原,想抢点军粮救命。
可这会儿的西北军早就不是当年那支虎狼之师了,连着被陇东镇守使张兆钾打得屁滚尿流,最后只能往青海草原逃命。
说来也邪门,西北军的精锐没折在奉军手里,倒是在抢粮内讧中死伤大半。
冯钰祥又急又气,刚到青海就病倒了。
绥远城中心的贡王府里,奉军的将领们正在开小会。
前些天的那场军议就是做给贡王看的排场,这回才是正经商量事儿的场合。
“西北军跑西边去了,咱们的补给跟不上,弟兄们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张作陵拍板做了决定。
张远山补充道:“探子回报,腾格里沙漠里到处都是饿死的西北军。经这么一折腾,西北军没个三五年缓不过来。”
“不把西北军彻底收拾了,蒙古各部能真心归顺?”
吴俊升明显不甘心。
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