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地方”方明赞不绝口。*看¨书-屋/ `已¢发_布/罪\辛′彰^踕`
在这儿建新营盘再合适不过了。
上山的小道修个碉堡就能一夫当关,背靠玉绒江不愁没水喝,真要顶不住了还能坐船跑路。
对岸的草原能开荒种地,附近丘陵能放牧。
往西走能首通黄河,顺流而下就是绥远平原。
见大当家满意,黄耀祖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天色己晚,众人就在山上扎营。
夜深人静,只听见玉绒江的流水哗哗作响。
折腾了这么多天总算找着了好地方,方明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半夜爬起来,只看见一弯上弦月挂在天上,玉绒江的水面泛着银光。
方明有点想洋河卫了,集子里那些人虽然斗得你死我活,但只要有利益就会互相帮衬。
现在他身边都是人,可在满山寨的土匪堆里,他只觉得孤单,就连张铁山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天一亮,众人开始往回赶。
山路崎岖,有些地段窄得只能牵着马走。
从白陉邑方向想摸到这儿,比登天还难。
回到血喙嶂,方明立刻张罗着搬家。
三月里春风一吹,草芽都冒头了,西北军的游骑也快出来活动了,一切都要抓紧。\午·4·墈·书^ ?醉.辛′蟑+踕/更^歆¨快_
谢九如先带着老弱妇孺打头阵,方明和刘振邦押着大队人马和物资随后跟上。
胡杰带着三百号人守在千黯窟,盯着通远关出来的商队。
除了恒大商行,谁也别想往口外运货。
张铁山领着五百人留在血喙嶂,一边防着白陉邑那边的动静,另一边也好跟胡杰有个照应。
搬家搬了半个多月才消停。
到了新地盘,谢九如指挥大伙儿盖土房、修围墙,一千多号人干得热火朝天。
“大当家,给寨子起个名吧?”
谢九如抹着汗问。
“起名?”
方明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想起前世一个非常著名的品牌,“就叫“鸿蒙寨”吧。”
“好名字。”
谢九如连声赞叹。
搬来的新寨子的多是给贡王当过牧奴的,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建土房修围墙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啥。
白额李那些旧部在谢九如叮嘱下,也都老老实实干活。
可总有那么几个老油子受不了,以前在老北风或者燎杆子手下时,他们都是横着走的主儿,哪受过这份罪?
方明等的就是这个。
山寨里鱼龙混杂,不少土匪是走投无路才投靠的。!2-疤¨墈~书`徃? -埂_辛~嶵?全!
为了在盛乐县站稳脚跟,他忙活一个冬天都没顾得上整顿。
现在正好让那些刺头尝尝苦头。
张铁山靠个人武力就能让土匪服服帖帖,方明没这个本事,只能恩威并施。
他这个当家的,自从收编土匪以来,没打过没骂过,整天在外奔波,时间一长,难免有人觉得他是个软柿子。
鸿蒙寨最先完工的是那座寨门。
碎石混着黄土垒起半丈宽、两丈高的门墙,新砍的树干削尖了顶,一排排扎成栅栏,像獠牙似的指向天空。
刘振邦带着三十个心腹把守着大门,除了外出砍树挖土的苦力,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出。
搬进鸿蒙寨的第八天,天气越来越暖和。
草原上、山林里野花都开了,往年这时候正是土匪们外出抢掠的好时节,现如今却都干着繁重的体力活,许多人不免心中不满。
这时,方明下令收缴寨子里的家伙事儿。
“除了护卫队,其他人的枪械一律上交。”
卫兵们西处传达命令。
土匪窝里哪有这种规矩?众人面面相觑。
刘振邦和谢九如各带一队人马西处巡视。
那些当过牧奴的最老实,能活命能吃饱,要枪干什么?
但方明的目标可不是他们。
新盖的土房墙角,蹲着一伙人。
“吃饭的家伙能交吗?”
一个左脸长着紫红色胎记的壮汉冷笑着,他身边围着十几个弟兄。
这人绰号“倒天梁”,在通远关外混了十几年,手上的人命少说也有几十条。
“让大当家亲自来跟我说。”
消息很快传到方明耳朵里。
他带着卫兵赶到时,形势己经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