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饭好了。”

乔恒发起身掸了掸衣襟，“走吧。”

转眼间他又变回了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乔掌柜。

门外站着乔清如的贴身丫鬟香兰，见两人出来，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小姐让我来请大爷和方少爷过去。”

两人跟着香兰穿过回廊，往后院正屋走去。

刚到门口，就见乔清如带着香梅在那儿候着了。

方明偷眼一瞧，正对上乔清如那双滴溜溜转的大眼睛，他赶紧别过脸去。

关内的姑娘哪敢这么看人？

乔清如打小在洋河卫长大，跟关外的姑娘们厮混惯了，自然没那么多规矩。

等方明走到跟前，乔清如装模作样地福了福，“方老爷好。”

话刚说完，自己先绷不住笑了。

方明正不知该怎么接话，乔恒发己经板起脸来，“清如，没规矩。”

乔清如却不怕他，吐了吐舌头，又偷瞄了方明一眼，蹦蹦跳跳进屋去了。

寒冬渐逝，春意悄然爬上枝头。

口外牧场的积雪消融殆尽，露出底下枯黄的草皮。

新顺八年正月刚过，方明在洋河卫待得发闷，只去了一趟黑山老营，把联络的事情都交给了张铁山打理。

德润丰的商队快从通远关回来了，八大商号忙得脚不沾地，唯独方明这个二少爷清闲得很，生意上的事，他压根插不上手。

他除了偶尔找蔡云峰这些老兄弟喝酒，方明整日里不是翻翻闲书，就是练练枪法。

洋河卫里不少人也都跟他一样，整日闲的没事。

好多小商号都把买卖停了，大家都在观望，贡王和西北军冯大帅两家的十几万人马，在关外对峙半年了，今年总该见个分晓。

二月初开始，往洋河卫跑的西北牧民明显多了。

没了贡王居中牵线，最偏远的部落也得亲自来采买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