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猜大人,把你和颂提家族这些年‘合作’的细节,一笔一笔,清清楚楚地告诉阿七。特别是那些‘上面’不方便出面的‘生意’。”
“坤沙上校,把你经手的每一笔‘特殊调拨’的军械,流向哪里,经手人是谁,收了多少钱,分给了谁,也仔仔细细地交代给阿七。”
“记住,”林昭业走到门口,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我要的是‘所有’。少一笔,或者错一笔……”
他的声音微微一顿,房间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后果,你们不会想知道的。”
说完,林昭业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沉重的铁门再次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哐当”声,如同地狱之门关闭。
房间里,只剩下帕颂猜和坤沙,以及那个如同鬼魅般、面无表情的“会计”阿七。阿七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惨白的灯光,遮住了他所有的眼神。他走到帕颂猜面前,将笔记本和钢笔轻轻放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帕颂猜大人,”阿七的声音平板无波,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我们开始吧。从暹罗港第三号仓库,去年十月十七日那笔‘橡胶损耗’说起。”
帕颂猜看着那冰冷的钢笔和空白得刺眼的笔记本,又看看阿七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巨大的恐惧让他眼前发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而在走廊的阴影里,林昭业并未走远。他靠在一面冰冷的水泥墙上,听着房间内隐约传来的呕吐声和压抑的呜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点燃一支烟,袅袅的烟雾在惨白的灯光下升腾,模糊了他深邃眼眸中闪烁的冰冷算盘。
颂提家族…素攀上将…曼谷的棋局,才刚刚开始落子。而普吉府这间冰冷的囚室,就是碾碎他们傲慢与贪婪的第一台绞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