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与昨夜厮杀截然不同的、短促而暴烈的轰鸣,如同撕裂布帛的惊雷,瞬间劈开了橡胶园凝固的暮色。!1+3¨y?u?e*d*u_.`c+o¢m!
窝棚内,刺鼻的硝烟尚未散尽。林远保持着扣动扳机的姿势,手臂被那远超燧发枪的后坐力震得微微发麻,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死死盯着二十步外那截碗口粗的木桩——一个清晰的、拳头大小的孔洞赫然出现在中心,边缘的木茬焦黑卷曲,袅袅冒着青烟。
成了!
成功了!
超越时代的火帽击发技术,在他手中,在这简陋的南洋橡胶园铁匠铺里,跨越了时空的鸿沟,发出了它的第一声怒吼!这不再仅仅是修复,而是**创造**!是**颠覆**!
“少…少爷…”阿龙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离得最近,那瞬间的闪光和震耳欲聋的爆鸣,以及木桩上那触目惊心的破洞,远比昨夜冷兵器厮杀更首观地冲击着他的神经。那小小的铜帽,竟蕴藏着如此毁天灭地的力量?
哑叔更是浑身都在哆嗦,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枪口和木桩上的孔洞,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仿佛在咀嚼着这超越他一生认知的神迹。他猛地看向林远,那眼神里充满了狂热、敬畏,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找到了毕生追随目标的坚定。
林远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激动与豪情。硝烟的味道此刻闻起来格外令人振奋。他放下枪管依旧温热的“新枪”,动作沉稳地检查起来。枪机后部的简易击针完好无损,那个承载着致命雷汞的小铜帽,在撞击后只剩下一点扭曲的残骸和淡淡的焦痕。
“哑叔!”林远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火帽!立刻,马上!给我做出十个…不,二十个!越快越好!阿龙,你守着门口,任何人不得靠近!福伯来了也不见!”
“是!”阿龙一个激灵,从震撼中回过神,猛地抽出腰刀,如同最忠诚的门神般堵在了窝棚唯一的入口,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外面因枪声而骚动起来的园子。`鸿\特-暁!说~惘! ¨已¨发?布,醉^薪~漳!結?
哑叔根本不需要催促,他像是被注入了新的生命,枯瘦的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却异常稳定地拿起了工具。凿铜片、冲压小帽、用骨勺极其小心地舀取那致命的雷汞粉末…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朝圣般的专注和一丝后怕的谨慎。那小小的陶罐在他眼中,就是力量的源泉,也是毁灭的深渊。
窝棚外的喧哗越来越大。帮工们被这比昨夜更响、更骇人的枪声彻底惊动了,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有人猜测是陈金牙又派了更厉害的人来报复,有人担心是官府听到了风声要来抓人。工棚里一片人心惶惶,甚至有人开始收拾细软,想要偷偷溜走。
就在这时,福伯焦急的身影出现在窝棚外,被阿龙坚决地拦了下来。
“阿龙!让我进去!少爷在里面吗?刚才那是什么动静?比打雷还吓人!”福伯又惊又急,昨夜的血腥味还没散尽,这又添新乱。
“福伯,少爷没事!他在做要紧事,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阿龙寸步不让,语气斩钉截铁,“您放心,是好事!天大的好事!您先稳住外面的人心,告诉他们,是少爷在试验新制的驱兽火器,响动大了点,让大家不必惊慌!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
福伯看着阿龙那张年轻却异常坚毅的脸庞,又听着窝棚内隐隐传出的、不同于打铁的叮当声(那是锉刀啃噬钢铁的沙沙声),心中疑窦丛生。但阿龙的忠诚毋庸置疑,少爷的“要紧事”也从未让他失望过。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和好奇,重重叹了口气:“唉!你们啊…行,我去稳住外面。阿龙,你务必保护好少爷!”
福伯转身,步履匆匆地走向喧闹的工棚,开始用他那沉稳的声音和多年积攒的威信,努力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帮工们:“都别慌!是少爷!少爷在试验新制的‘神火铳’,动静大了点,专打那些不开眼的豺狼虎豹!都回去!该干嘛干嘛!有少爷在,天塌不下来!”
窝棚内,林远对门外的对话充耳不闻。\卡,卡-小¨税′罔+ `已^发_布?罪′薪`漳!截-他正全神贯注地和哑叔一起,对另外几支缴获的破烂枪械进行着大刀阔斧的改造。目标只有一个:尽快让更多的枪能用上火帽!
拆掉累赘的燧发机构,在枪管后部钻孔安装击针,改造枪机尾部制作击砧…动作从最初的生疏摸索,在哑叔娴熟的铁匠技艺配合下,变得越来越流畅。汗水顺着林远的鬓角滑落,滴在滚烫的金属零件上,发出“嗤”的轻响。他的手指被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