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被砸得如同擂鼓!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混浊的空气都为之震颤!泼辣凶悍的女高音穿透薄薄的木板,带着市井特有的、毫不掩饰的怒意和穿透力:
“李瘸子!装死是不是?!欠老娘的鱼钱还想赖?!滚出来!再不开门老娘把你腌咸菜的缸都砸喽!”
这石破天惊的砸门声和叫骂,如同冷水泼进滚油!刚刚因为何西门施针压制住邪能而稍显平静的小屋,瞬间又被点燃!老李头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从破藤椅上滑下来,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下意识地就想往桌子底下钻!
何西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悍妇”吼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眉头紧锁。+&第.?一`看-?书,>?网, D1¥免§费@&阅??~读-他刚耗费心神压制住老李头指甲缝里的邪能,身体本就虚弱,此刻被这噪音一激,更是烦躁。他按住想起身的老李头,沉声道:“大爷别动,针还没起。外面我去应付。”他眼神示意老李头注意手指上那层暗红硬壳,警告意味明显。
老李头看着何西门凝重的眼神,又想起自己手指上的“脏东西”,顿时噤若寒蝉,缩在藤椅里不敢动弹,只拿眼睛惊恐地瞟着那扇快被砸散架的门。
何西门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体内玄铁令牌被噪音激起的细微躁动,站起身,走向门口。他倒要看看,这位被巷口老头们评价为“比轩辕晴还凶”、“刀子嘴豆腐心”的卖鱼“东施”,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伸手,刚想拉开那插着老旧门栓的木门——
“吱呀——”
一声极其轻微的、带着矜持和机械感的开门声,却先一步从小屋侧面、那扇被独孤柔的法拉利堵住的巷口方向传来!
这声音与砸门声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冰冷的、属于顶级豪车的优雅和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砸门声和叫骂声戛然而止!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何西门拉门的动作一顿,疑惑地透过门缝向外望去。
只见巷口,那辆火红的法拉利旁,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停了一辆通体漆黑、线条流畅、如同移动堡垒般的劳斯莱斯幻影!车身光可鉴人,在昏暗的巷口反射着冰冷的光泽,与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散发着无声的压迫感。
幻影的后车门无声滑开。先下来的是两名穿着笔挺黑西装、戴着墨镜、面无表情的保镖,如同两尊门神分立两侧。紧接着,一道清冷孤高的身影,踏着细高跟,缓缓走了下来。
她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月白色香奈儿套装,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白皙的脖颈。`x~q?u·k?a_n.s.h¢u*w-u/.-c?o′m!脸上妆容精致无瑕,却如同戴着一张完美的面具,掩去了所有真实的情绪。那双曾经映着何西门痞笑、或羞恼或薄怒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深潭般的平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疏离。
欧阳慕雪!
她站在肮脏破败的巷口,如同跌入凡尘的月宫仙子,清冷的目光扫过那辆火红的法拉利(独孤柔的车还堵在那里),扫过狭窄肮脏的巷道,最后,精准地落在了何西门透过门缝望出来的、带着错愕的眼睛上。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砸门的“东施”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场强大的不速之客镇住了,巷子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欧阳慕雪的目光在何西门那张依旧残留伤痕、穿着廉价旧t恤的脸上停留了一秒,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随即迅速归于沉寂。她没有说话,只是对身边一个保镖微微颔首。
保镖立刻上前,手里捧着一个极其考究的、烫金暗纹的纯白色信封,信封边缘镶嵌着细小的碎钻,在昏暗的光线下熠熠生辉,散发着低调的奢华与不容置疑的仪式感。保镖走到小屋门前,无视了那扇被砸得砰砰响的木门,隔着门缝,将信封极其恭敬地递向里面的何西门。
“何先生,我家小姐的请柬。”保镖的声音冰冷而公式化。
何西门看着那奢华的、与这破败小屋格格不入的请柬,又看看巷口那个如同冰雕般伫立的欧阳慕雪,心头涌起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有错愕,有荒谬,有久别重逢的陌生感,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深深埋藏的隐痛。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拉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接过了那封沉甸甸的请柬。入手冰凉,带着顶级纸张特有的细腻触感。
他没有立刻打开,目光越过保镖,再次看向巷口的欧阳慕雪。她的眼神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