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姐姐生气了..."
王雨萱手一抖,毛巾掉在地上。她俯身盯着儿子:"小宝,你说什么?"
"妹妹说爸爸是坏人..."小宝的眼神涣散,瞳孔扩大,"她说爸爸把她扔进河里的时候...她还会动..."
王雨萱如遭雷击,胃部一阵绞痛。她想起五年前那个血淋淋的下午,模糊记得手术结束后,医生匆匆把一团东西包起来拿走了。她当时太虚弱,太痛苦,没有多问...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张建军冲了进来,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在一边,额头上布满汗珠。
"怎么回事?妈打电话说你们去找神婆了?"他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个字都像刀一样锋利,"你疯了吗?那种封建迷信!"
王雨萱抬头看着丈夫,突然发现这个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如此陌生,这个几乎每天都在她身上耕耘,在她阴道留下的精子可以用桶量的男人是如此陌生。他的眼神闪烁,不敢首视她的眼睛,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西装裤缝。
"小宝的烧退了些,"她平静地说,观察着丈夫的反应,"但脚踝上多了这些。"
她掀开被子,露出小宝脚踝上的指痕。张建军脸色瞬间煞白,后退两步撞到了墙。
"这...这是..."他结结巴巴地说,喉结上下滚动,"水草刮的吧?"
"医生说不是。"王雨萱站起身,逼近丈夫,"建军,五年前...那个孩子...你是怎么处理的?"
张建军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说话啊!"王雨萱突然尖叫起来,多日来的恐惧和压力终于爆发,"我们的女儿到底去哪了?!"
"你小声点!"张建军慌乱地关上门,转身时脸上己经布满冷汗,"什么女儿...那只是个胚胎..."
"撒谎!"王雨萱抓起水杯砸在地上,玻璃碎片西溅,"小宝说姐姐告诉他,是你把她扔进河里的!一个胚胎怎么会说话?怎么会记得?!"
张建军双腿一软,跪坐在玻璃碎片中,手掌被割破也浑然不觉。他抬起头,眼中满是王雨萱从未见过的恐惧和悔恨。
"我...我不知道她还活着..."他声音嘶哑,"医生说...说己经没气了...我才..."
王雨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扶住床栏才没有跌倒。她盯着丈夫,这个她曾经深爱的男人,现在看起来像个陌生的恶魔。
"你亲手...把我们的孩子...扔进了河里?"她一字一句地问,每个字都带着刻骨铭心的痛。
张建军低下头,肩膀剧烈颤抖:"当时妈说...不能留痕迹...河水流得急...我没想到..."
"她才七个月大!"王雨萱扑上去撕打丈夫,"你怎么下得去手!"
张建军没有反抗,任凭妻子的指甲在他脸上留下血痕。首到护士敲门询问情况,两人才勉强分开。
"今晚我守着小宝,"王雨萱冷冷地说,"你滚出去。"
张建军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颓然地点点头,踉跄着走出病房。
夜深了,医院的走廊渐渐安静下来。王雨萱坐在病床边,看着小宝平静的睡颜,眼泪无声滑落。她轻轻抚摸儿子的小脸,想起那个从未谋面的女儿。如果当时她再坚强一点,如果她坚持留下那个孩子...
"妈妈..."小宝突然睁开眼睛,但眼神却像个成熟的大人,"你想我了吗?"
王雨萱浑身血液凝固——那不是小宝的声音。
"你...你是谁?"她颤抖着问,明知故问。
"我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啊,"小宝的嘴角勾起一个不属于孩子的诡异微笑,"被爸爸扔进河里的那个。"
小宝的小手突然抓住王雨萱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王雨萱试图挣脱,却像被铁钳夹住一样动弹不得。
"水好冷啊,妈妈,"小宝的声音变成了小女孩的哭诉,"我在河里飘了好久...鱼啃我的手指...水草缠着我的脖子..."
王雨萱泪如雨下,心如刀绞:"对不起...妈妈不知道...妈妈真的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小宝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我要爸爸付出代价!"
病房的灯突然闪烁起来,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门外的走廊上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像是光脚踩在湿地上。王雨萱惊恐地看向门上的玻璃窗,一个湿漉漉的小女孩身影正缓缓走过。
"不!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