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通往雾隐村的乡村道路报告了一起车祸。这是一条被荒弃多年的土路,树木己将公路包裹得严严实实,即使白天也是昏暗无光,路面早己被青苔与腐叶吞噬,勉强只能通过三轮车。
掉进山谷的小汽车己严重受损。里面的男子瘫在变形的驾驶座上,头以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颈椎骨断裂处尖锐凸起,在皮肤下划出骇人的轮廓。面部被挡风玻璃碎片割裂得支离破碎,血肉翻卷如绽开的暗红花簇,左眼珠半悬在脸颊,随着山风轻轻晃动。他的右手卡在扭曲的方向盘与胸腔之间,指骨尽数折断,指甲缝里嵌满暗红血泥;右腿以违背人体构造的姿态扭转,裤管撕裂处露出森森白骨,混着渗出的骨髓与泥浆黏连在一起。
破碎的车窗灌入腥风,裹挟着刺鼻的血腥味与汽油味。男子浸透血污的衬衫黏在胸腹,隐约可见肋骨断裂形成的尖锐凸起,腹部皮肤被金属零件划开大口子,脏器如绞碎的肉块半垂在外,暗红肠子缠绕着座椅安全带,随着车身轻微摇晃而晃荡。一群苍蝇嗡鸣着爬满他大张的嘴,进进出出。舌尖早己不知去向,喉咙处撕裂的伤口里凝结着黑紫色血块,仿佛永远定格在那声未及喊出的绝望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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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张老头慢慢合上书,闭上眼睛,似乎想在这诡异,幽静的夜色下打个盹。
然后收拾书摊,吱呀!吱呀!缓缓消失在幽暗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