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嘉靖帝驾临,名为会盟,实为招安。¢x?x~s/s\y*q′.·c_o^m,
这八个字,像一口冰冷的铡刀,悬在文信侯吕春秋的头顶。
他后背的冷汗,早已浸透了华贵的衣衫。
嘉靖帝离去时那淡漠的眼神,让他此刻仍心有余悸,甚至产生了一股跪地请罪的冲动。
吕氏一族虽不为三国之臣,享见君不跪之特权,但吕春秋深知,这特权在一位有志一统天下的雄主面前,薄如蝉翼。
他曾动过念头,将吕家这艘传承千年的商业巨轮,彻底绑上大明的战车。
可当他真正面对那位年轻帝王时,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商道”直觉,却疯狂示警!
这笔买卖,会亏得血本无归!
吕春秋的修为已至合一境九重天圆满,距大乘只有一步之遥,可嘉靖帝带给他的危机感,却与修为无关。
那是一种,饿狼看见屠夫的本能恐惧。
“择主,难于上青天啊。”
吕春秋负手立于府中,心中苦叹。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
“爹爹!”
一名梳着双丫髻的少女快步跑来,正是吕春秋的爱女吕凤超。,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_快/
“爹爹为何愁眉不展?可是因为东城门外那两位陛下?”
吕春秋看到爱女,面色稍缓,却依旧难掩凝重。
“凤超,你觉得,那两位陛下,与大明嘉靖帝相比,如何?”
吕凤超歪着头,俏皮地眨了眨眼,促狭道:“女儿听说,汉帝刘协是国师董卓的掌中玩物,而那位楚帝更惨,登基数月,就被权相范立欺负得在朝堂上认了义父呢!”
“一个是废物,一个是小可怜,如何能与嘉靖雄主相提并论?”
“所以,爹爹怠慢他们,也是理所应当。”
数日前,嘉靖帝驾临,吕春秋率吕城名流,出城十里相迎,给足了天子排场。
而今,楚汉仪驾已至城外三里,他却安坐府中。
“话虽如此……”
吕春秋轻叹一声,终究是两位天子,面子还是要给的。
“走吧,随为父去城门口迎一迎。”
“女儿也想去!女儿早就想亲眼见识一下,那位能把女帝逼到认爹的范立,究竟是何等三头六臂的凶神恶煞!”
吕凤超眼中满是好奇与兴奋。?咸?鱼/看¨书¢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_
……
当父女二人抵达城门时,楚、汉两国的仪仗,距离城门已不足百丈。
两架龙辇,并驾齐驱。
汉帝刘协须发花白,面容枯槁,比画像上还要苍老憔悴。
项宁看到他,心头竟闪过一丝荒谬的念头。
这位汉帝,瞧着……竟比自己还要不如意?
两个被架空的傀儡天子,在对视的瞬间,竟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一丝同病相怜。
“楚帝,你受苦了!”
刘协忽然压低了声音,从对面的龙辇探过身子,声音嘶哑地对项宁悄声道。
“竟要与那国贼同行!”
他的目光怨毒地瞥了一眼后方。
那里,范立并未与项宁同乘,而是独身骑着一匹神俊的白马,不远不近地跟在十丈开外,神情淡漠,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项宁没想到,这位汉帝一开口,便将她划为了“受害者”同盟。
刘协的眼中布满血丝,声音里带着泣血的恨意。
“朕的国师董卓,残暴不仁,祸乱朝纲,鱼肉百姓!朕的心腹之臣皆被他残害,他甚至……甚至夜宿龙床!”
“朕听闻,楚帝你只知闭门清修,难道真要坐等天打雷劈,收了那奸贼不成!?”
项宁一时语塞。
听着刘协的哭诉,她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范立的影子。
范立他……确实时常欺我、辱我。
可……
大楚国运,在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
大楚百姓,因范氏商行而安居乐业。
大楚军队,兵强马壮,枕戈待旦。
范立与董卓,虽同为国贼,可这“贼”的成色,似乎……天差地别?
一个,是让国家腐朽溃烂的蛀虫。
而另一个,却是让大楚这棵大树愈发茁壮的……剧毒养料?
项宁的心,彻底乱了。
就在这时,刘协充满愤懑的声音再次响起。
“岂有此理!他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