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门被拉开,外面等候的秦龙等人立刻投来紧张的目光。
光线涌入,驱散了厅内的阴暗。
秦龙看见,跟在老爷身后的秦豹,像是换了个人。
脸上没了之前的激动和委屈,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和肃杀。
秦龙心里猛地一跳,老爷在里面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秦铮没有解释,只是平静地对所有人说。
“我们下山。”
他与秦豹擦肩而过,没有再回头。
秦豹则停在聚义厅的台阶上,目送着秦铮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山道拐角。
而后,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院子里那三十多个战战兢兢的山匪。
“记住!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义寨!”
义寨,顾名思义,就是持强扶弱的。
而秦豹作为刚刚登上台的人物,自然要做好秦铮交代的一切!
……
车队下了山。
吱呀作响的车架,满载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沉甸甸的收获,在山道上拉出长长的队列。
秦龙骑马跟在秦铮身后,目光却不受控制地瞥向队伍中间那几辆车。
粮食,布匹,还有一些铁器。
东西是不少,可……也太少了。
那黄巾山盘踞多年,张峻搜刮的民脂民膏,绝不止这么点。
老爷分了一半给秦豹。
秦龙心里不踏实。
他脑海里反复闪现着秦豹那张脸,从委屈不甘到狂热效忠,转变快得吓人。
老爷在聚义厅里那短短一炷香的时间,究竟对他施了什么魔法?
一个刚刚归降,甚至还带着三十多个旧部下的山匪头子,值得如此信任?
这不像老爷的行事风格。
他越想,心里的疙瘩越大。
“哥,想啥呢?”
秦虎凑了过来,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
“等回了村,咱把这些粮食发下去,看那帮老少爷们儿不得乐疯了!”
秦龙没理他,只是催马赶上两步,与秦铮并行。
“老爷。”
他声音有些干。
“嗯?”
秦铮目视前方,仿佛在欣赏沿途的风景。
“属下……有些不明白。”
秦龙斟酌着用词。
“黄巾山的财物,为何要留一半给秦豹?他刚降,人心未附,万一……”
秦铮勒住马,队伍缓缓停下。
他转过头,看着秦龙,脸上没有半点不悦,反而带着考教的意味。
“秦龙,你觉得,一个池塘里的鱼,是一次性用网捞光了划算,还是留些鱼苗,撒点鱼饵,让它自己长,还把别的塘里的鱼引过来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