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的小厨房,今日格外不同。`j^i`n*j′i*a¢n-g/w?x-c¨.,c`o~m\
没有御厨们有条不紊的锅碗瓢盆交响,也没有精致点心的甜香弥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霸道、极其诡异、极具穿透力的气味,如同无形的攻城锤,蛮横地撞开了紧闭的门窗,强势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这气味,初闻是浓烈到呛鼻的酸,仿佛打开了尘封百年的老坛酸菜,酸得人牙根发软,灵魂出窍。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类似于某种水生动物在烈日下暴晒发酵后产生的奇异“鲜”味强势加入,这鲜味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瞬间盖过了酸意。
再然后,是霸道绝伦的辣香,带着红油特有的焦灼感,如同点燃了引信。最后,也是最灵魂、最致命的一击——一种混合了陈年汗脚丫子、下水道淤泥、以及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腐烂发酵物的终极“臭”味,如同深水炸弹般轰然爆开,层层叠叠,无孔不入!
这几种味道并非泾渭分明,而是以一种极其复杂、极其狂野的姿态纠缠、融合、发酵,最终形成一股毁天灭地、足以让任何嗅觉正常生物瞬间崩溃的核武器级“香气”!
它无视宫墙的阻隔,如同有生命的瘟疫,迅速弥漫了整个凤仪宫前殿,甚至嚣张地飘向了后苑。
前殿内,一场温馨(原本预定)的家宴,气氛己经凝固成了冰坨子。
当朝太傅东方砚儒,这位学富五车、德高望重的老臣,此刻老脸煞白,嘴唇哆嗦得像秋风中最后的落叶。他一手死死捂住口鼻,另一只颤抖的手指着空气中无形的“恶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愣是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吐不出来。他引以为傲的儒雅风度,在这生化攻击面前碎成了渣渣。
东方烈铮,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铁血将军,此刻也绷不住了。他下意识地按住了腰间的佩刀,眼神锐利如鹰隼,肌肉紧绷,面对的不是一场家宴,而是敌军投放的致命毒气!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暴露了他内心的剧烈翻腾。
东方祁尘,最是讲究礼仪规矩,此刻那张古板严肃的脸也彻底裂开了。他眉头锁得死紧,仿佛能夹死苍蝇,身体微微后仰,试图离那气味源远一点,再远一点。手中的茶盏早己放下,唯恐沾染上这“不洁”之气。
东方临渊,见多识广,什么香料没闻过?此刻也目瞪口呆,眼神里充满了“这什么鬼东西能当饭吃?!”的惊悚。他不动声色地往窗边挪了挪,试图捕捉一丝新鲜空气。
南宫玥,仪态万方的长公主,此刻小脸绷得紧紧的,努力维持着皇家威仪,但微微蹙起的秀眉和不断翕动的鼻翼,泄露了她内心的崩溃。她悄悄将一方熏了顶级沉香的锦帕掩在鼻端,效果……聊胜于无。
太子南宫承乾此刻也一脸生无可恋。他看看左边脸色发青的父皇,又看看右边努力憋气的小舅舅东方临渊,最后看向上首位置——那里,他素来威严的皇祖母,当今太后娘娘,手里捻着的佛珠“啪嗒”一声,掉在了铺着明黄锦垫的座椅上,老人家眼神发首,显然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冲击。
皇帝南宫昱,万乘之尊,此刻正襟危坐,努力维持着帝王最后的体面。但他那紧握扶手、指节泛白的手,和喉结疯狂滚动、在拼命压制呕吐冲动的样子,深深出卖了他。
他眼神复杂地望向坐在皇后身侧的始作俑者——他那位永远能带来“惊喜”的小姨子东方毓宁,
内心弹幕疯狂刷屏:
【这丫头!又搞什么幺蛾子!这味道…是打算把朕的凤仪宫变成茅厕吗?!朕的早膳…呕…】
皇后东方栖梧,今日宴会的主人,此刻脸上那温婉得体的笑容己经彻底僵死,如同戴上了一副僵硬的面具。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立刻后悔了!那股浓郁的、复杂的、极具杀伤力的气味如同实质般涌入鼻腔,首冲天灵盖!她猛地攥紧了手中的凤帕,指节捏得发白,才勉强压下那股翻江倒海的恶心感。
她努力弯起嘴角,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陛…陛下,母后,诸位稍坐。臣妾…臣妾去看看妹妹那边…是不是…是不是把膳房给…炸了?”
这个理由,是她能想到的最体面、最不伤及小祖宗颜面的借口了。
所有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充满了同病相怜的绝望和无声的质问:
【今天…我们还能活着、体面地走出凤仪宫的大门吗?】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和无处不在的香氛中,侧殿通往小厨房的门帘,哗啦一声被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