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
可看着已经彻底乱了阵脚、毫无战心的手下,他知道,今天这一仗,已经输了。
权衡利弊,巴图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化为一片狰狞。
“好个周墨!今日算你走运!”
他撂下一句场面话,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汗王大军不日即至,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小的镇子,能猖狂几时!撤!”
最后那个“撤”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剩下的四十九名骑兵如蒙大赦,拨转马头,头也不回地卷起一阵烟尘,狼狈地向着来路狂奔而去,连那个还在流沙里挣扎的同伴都顾不上了。
“赢了!”
“我们赢了!墨神万岁!”
土垒上爆发出比之前更加猛烈的欢呼。
无数镇民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纷纷跪倒在地,朝着周墨的身影疯狂叩拜,口中高呼着“墨神”二字,神情狂热到了极点。
看着敌人退去,周墨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一松。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
“扶我下去…”
他声音低不可闻,带着一丝虚弱,“加强戒备,他们不会真走远。”
阿木立刻伸手,稳稳地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回到那间简陋的小屋,周墨几乎是被人架着放到了椅子上。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调理着体内紊乱的气息。
胡伯手脚麻利地端来一碗温水,递到他嘴边。
一旁的陈九指再次凑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周墨额角的伤口,又搭了搭他的脉搏,口中啧啧称奇:“怪哉,怪哉!少主脉象虚浮,分明是元气大伤之兆,可……可精神头却比之前还要好上几分,真是奇了!”
周墨没有理会他,他正在内视自己的身体。
精神力几乎被抽空,大脑传来阵阵针扎般的刺痛。
但与此同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股细微却精纯的暖流,正从四肢百骸涌向丹田,那是刚刚从镇民狂热崇拜中转化而来的信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