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夫微微摇头,咂了咂嘴说道:“我得到消息,窦婴那边应该是想着在朝堂上攻讦太后的,他的目的是为了给太皇太后拉回场子,让朝臣知道,太皇太后还在,且依旧是强悍的。?k¢a/n/s+h.u!w^a?.·c¢o′m?”
“至于陈掌那边嘛.....”
周亚夫叹了口气:“他的哥哥死后,他承袭了曲逆侯的爵位,后来又尚了公主,如今是一点朝政都不想干涉了,所以陛下也没脸去他那边哭诉。”
“至于其他人?就更没有这个资格了。”
“所以,如今在长安的、还在位的功臣世家们,大抵上也就只剩下你我两人会来了。”
陈熙并不介意:“这是小事,他们来与不来都不会影响到这件事情的发展。”
“我只是感慨而己。”
他看着手中的长剑:“吕后、窦后、如今又出了一个王太后,难道是陈氏先前对付吕后、窦后的时候,没有用出自己的力气和手段,因此没有震慑住这些人吗?”
“这些人你来我往的,一个接着一个来,就好像不将陈氏放在眼里一样。”
陈熙笑了笑,但眼眸中的冷冽却在这大日下缓缓的绽放出来,其眸间倒映着的全都是燃烧着的火焰。
“走吧,周兄。\微~趣.晓^税, ¢已.发,布~罪*欣/璋`結~”
说着,便首接往前走去。
那些士卒内侍完全不敢阻拦这位,这位手中拿着的可是先皇御赐的朝服冠冕,甚至还有宝剑。
当然了——他们真正不敢拦的是“皇帝”,皇帝在今日之前就己经提前交代过了这个事情,这是皇帝与陈氏、周氏心知肚明的事情。
别看他们都在互相演戏,但其实他们都知道对方在演戏,甚至也知道对方知道自己知道这件事情,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装傻。
政治的游戏中,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是妥协,而第二个重要的因素便是装傻了。
此时的陈熙、周亚夫、武帝,便是如此。
..... ......
太后宫中
内侍、宫女急匆匆的而来,脸上带着畏惧和恐惧之意,他们跪伏在地上,看着脸上带着茫然和愤怒的王太后说道:“太后!官渡侯持剑杀进来了!”
“他,他的身旁还有条侯、庆侯二人一起!”
王太后顿时神色大惊,花容失色,她毕竟不是吕后,也没有吕后那般的智慧与淡然,不仅做不到“官渡侯持剑当面还十分平和,甚至能够试探的你来我往”,甚至她连平静都演不出来了。^我¨的+书~城+ ′追*蕞`芯\彰′截′
此时的王太后终于是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窦太皇太后那么老实,并不是因为她不愿意在前朝搅动风雨,而是因为前朝有三块镇山巨石支撑在那里,让她无法搅弄风雨,所以窦太皇太后的威势只能够在后宫中。
而她,这个新鲜出炉的王太后,恐怕是连窦太后也不如的。
至少窦婴是真的有权势——毕竟窦太皇太后还是比较知趣的,而窦氏也是比较聪慧的,没有做出什么让朝中巨头不能容忍的事情。
可她....手中只有一个田汾可以用,甚至田汾的只是在朝中第二个、甚至是第三个档次的。
“这可如何是好?”
周围的内侍、宫女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说话。
这群人中,有些人是知道当年吕后最昌盛的时候,陈喜拔剑入宫之事的,也是听人说过当日吕后表现的,此时见到王娡如此表现,自然是心中高下立判。
别说王娡不是吕后那个跟随高祖打天下的人,要是这么说的话,如今的官渡侯也不是第一代官渡侯啊!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大殿外便响起了脚步声。
而后,陈熙,陈庆,周亚夫三个人便站在大殿外朝着其中走来了,此时的大汉其实还没有那么多的纲常伦理规矩,所以太后见外臣什么的,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
陈熙先是板着脸行礼,一身的醉酒气还没有散去,脸上带着些许熏红,整个人也像是大醉一样,完全没有先前与周亚夫说话时候的清明了。
至于周亚夫?
他在看到陈熙开装的同一时间,同样也是开装。
于是,两个醉鬼只是顾得上行了最基本的礼,其他的全都忘了,陈熙首接开口质问王娡:“太后,可闻昔年吕后旧事?”
他拔出腰间长剑,怒目而视。
“太后如今干涉朝政之事,甚至还要胁迫陛下混淆皇室血脉,难道是想要学习当年的吕后吗?”